這是......?
柳蕪鳶一愣,聽柳歸舟道:“欠我的生辰禮物,本相不能討回來?”
聽這話,柳蕪鳶眸色黯淡了瞬。
什麼生辰禮物,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柳蕪鳶不得不承認,直到柳歸舟三十歲生辰以前,她心悅於他。
一個落難的青樓女、一個一擲千金買下初夜的恩客,她動心很正常。
若非動心,柳蕪鳶怎麼可能願意呆在深宮八年,任聽他擺弄,去成為一個輔佐柳家血脈登基的棋子?
只不過就在半月前,她繡好鴛鴦香囊要送給柳歸舟,宮內傳來了訊息:聖上賜嫡妹昭寧公主,與右丞相大人柳歸舟成親。
柳蕪鳶再下賤,也不會惦記一個有婦之夫,當時就把鴛鴦香囊扔了。
現在柳歸舟湊上來,奪走她的香囊,什麼意思?
柳蕪鳶慍怒,“大人,這是女子用的。”
“那你再繡個男人的。”柳歸舟冷聲命令道,過了會兒補充,“要鴛鴦戲水圖案。”
他是故意的,他分明知道半月前她本想告白,連香囊的圖樣都知道,怕是親眼看著她丟掉,現在來要禮物做什麼?
陛下年邁昏庸、一心只想修仙問道,朝中誰人不知道明面上賜婚的聖旨是陛下的,實則是當今最受恩寵的右丞相自導自演手筆?
柳蕪鳶以為柳歸舟這麼做就是為了拒絕她,如今她琢磨不透男人想法,警惕後退:“......手受傷,繡不了。”
“嫵鳶!”柳歸舟沉下臉,面有怒氣,掐著柳蕪鳶下巴也用力。
柳蕪鳶吃痛,一張精緻的小臉卻滿是倔強,“丞相最好別再那麼叫本宮,本宮是當朝純妃,表兄是人臣,后妃有別,以後您還是少來長樂殿。”
真當她是沒尊嚴的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柳蕪鳶成心要斷掉與柳歸舟的感情,不會聽他除了大業以外任何命令。
想到此,柳蕪鳶推開他轉身就要走。
柳歸舟攥緊香囊,手指捏得咯吱咯吱響,但他沒有去追,壓抑怒火提點一句:“我安排好了人,記得給楚黎送過去。既然你那麼喜歡純妃的身份,就只把他當做養子,別叫本相發現你們有任何私情。”
柳蕪鳶動作一停,離去。
她今日心情不佳,清晨做了奇怪難耐的夢,現在又被柳歸舟規訓,腦子亂得很。
回到寢殿後柳蕪鳶呆愣愣在床榻上坐著,腦中還想著柳歸舟發瘋,有人從身後抱住她。
“母妃終於回來了。”
又是楚黎,柳蕪鳶心中有事,也懶得管男女有別,皺眉斥責:“怎麼還不走,不上朝?”
“舅舅都沒急著走,我急什麼。”
楚黎語氣輕柔,好看的眉眼有一股寒氣,他的手也很修長,才不過弱冠,大掌能掐住柳蕪鳶一半腰肢。
冷眼打量著柳蕪鳶腰帶上消失的香囊,楚黎意有所指開口:“舅舅找母妃是問何事,他許久沒來後宮了,我以為是忙著同姑母結親。對了,丞相與昭寧公主婚期是何時來著?”
他隨便兩句話無疑紮在柳蕪鳶心口,柳蕪鳶不願回,但想著楚黎再怎麼都是皇子,比她身份尊貴多了,敷衍喃喃:“不知道,許是表兄想你了。”
想他?想殺他才對吧。
楚黎嗤笑一聲,懶得反駁,說另一件事:“上回七夕繡得喜鵲呢,母妃為兒臣做個香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