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藥膳滋味甚佳,毫無苦澀之感,反倒香甜馥郁,入口生津,果有開胃之效。”
太后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讚許之色。
“你母妃能這般用心,實屬難得。你與她皆具純善孝心,實乃我皇家之福。”
太后對柳蕪鳶雖談不上親暱眷戀,然此刻見其誠心侍疾,亦不得不予以褒揚。
在這宮闈之中,真心實意的關懷本就稀缺,柳蕪鳶此舉,縱未觸動太后心底深處的溫情,卻也贏得了她表面上的認可與稱讚。
“皇祖母貴體康泰,方為兒臣與母妃之所盼,如此一來,我等亦能稍感心安。”
楚黎身姿挺拔,面容沉靜,垂手恭立在側,隻字未提柳蕪鳶當下困窘之境,仿若渾然不知。
“哀家聽聞你母妃染恙在身,且已遷離長樂宮,未知現居於何處?”
太后鳳目微抬,看似漫不經心地隨口問詢,然其心中卻如明鏡一般。
她對楚黎此番來意,已隱隱有所揣測,此問不過是欲探其虛實,瞧他如何應對,以證自己心中所料。
“母妃現今居於竹溪苑。聞聽乃是皇額娘之命,母妃方搬離長樂宮前往。
只是那竹溪苑毗鄰冷宮,陰氣沉沉,兒臣實難放心……”
楚黎微微蹙起眉頭,眼神中滿是憂慮,言語間盡顯對柳蕪鳶的關切,句句出自肺腑,令人動容。
“嗯……竹溪苑與冷宮相近,確非養病的善地。”
太后輕捻著手中的佛珠,微微沉吟,面上亦浮現出幾分思索之色。
她深知宮廷諸事,皆暗藏玄機,柳蕪鳶遷居竹溪苑一事,恐非表面那般簡單,背後或有諸多勢力博弈,此中深意,不可不察。
“確然如此啊,皇祖母。那竹溪苑,非但於養病毫無益處,更潛藏諸多兇險。就在昨日,驚聞母妃於竹溪苑內,險遭蛇口,幾乎喪命。”
楚黎眉頭緊鎖,語速不自覺加快,雙手微微握拳,言辭間滿是焦急與揪心,竭力彰顯自己的憂心忡忡,刻意將此事說得鄭重其事,就是要讓太后明晰事態嚴重。
“您有所不知,那冷宮一帶,長久無人悉心打理,宮牆傾頹,荒草叢生,各類穢物肆意滋生,就連那蛇蟲鼠蟻都肆意橫行了。母妃一介柔弱女子,身處那般險地,叫兒臣怎能不揪心?”
楚黎說得情真意切,眼眶都微微泛紅,佯裝出來的擔憂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他孝心可嘉,誠意滿滿。
太后本就是歷經宮闈風雲,深諳權謀爭鬥之人,楚黎這一番話剛落,她便洞悉其中門道,當下柳蕪鳶遷居竹溪苑一事,絕非養病這般簡單。
這背後,定是有人暗中使絆,蓄意刁難,欲藉此打壓柳蕪的勢力,抑或是另有隱情。
想到此處,太后頓時怒從心頭起,猛地一拍身前桌案,震得桌上茶盞都微微晃動。
“簡直不成體統!柳蕪鳶好歹位居妃位,怎能隨意安置在那種荒僻危境?哪怕說是養病,這也決然不行!”
“這宮廷自有宮廷的規矩,妃嬪養病之地,不說奢華舒適,起碼也得安穩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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