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見柳蕪鳶在長樂宮主殿之中,目睹內務府之人揚長而去,卻始終面容沉靜,毫無波瀾,不由得心急如焚。
在她看來,娘娘受此委屈,怎能這般隱忍不發?
“小翠,莫要衝動。如今在他們眼中,我已然是失了聖寵之人,一個無甚權勢的嬪妃遭受這般對待,在這宮廷之中,實屬平常之事。”
柳蕪鳶輕輕嘆了口氣,神色平靜地說道。
“無需與他們做此無謂爭辯,將東西抬進來便是。”
柳蕪鳶微微側身,對著一旁候著的幾個宮女輕聲吩咐道,言罷,便款步朝著內室走去。
她蓮步輕移,衣袂飄飄,身姿雖略顯柔弱,卻透著一股從容淡定。
此刻她依舊是那佯裝患病之身,體力有限,不願在這風口浪尖多做停留,以免節外生枝。
“罷了罷了,都莫要再愣著,速速抬進去。”
小翠見自家娘娘如此淡然處之,心中雖仍有不甘,然亦不敢違抗娘娘旨意。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而對那些宮女們高聲催促道。
宮女們聞言,趕忙兩兩一組,小心翼翼地抬起地上那為數不多的物品,朝著宮殿內走去。
“娘娘,您當真毫無慍意?那內務府之人委實欺人太甚!”
小翠緊咬下唇,目光追隨著宮女們將物品逐一抬入院落,胸口劇烈起伏,憤懣之情溢於言表。
在她的記憶中,自家主子向來備受尊崇,何曾遭受過如此明目張膽的輕慢與委屈。
柳蕪鳶輕瞥一眼小翠,神色依舊平靜如水,緩聲道:“小翠,莫要孩子氣。
這宮廷之中,權勢傾軋,冷暖無常,我既已失勢於眾人眼中,此類折辱不過是遲早之事。此刻惱怒,恰似以卵擊石,徒惹禍端,於我無益。”
小翠眼眶泛紅,急聲道:
“可娘娘,您怎能嚥下這口氣?您本就因病被困宮中,他們還這般落井下石,若不加以懲戒,日後恐更肆無忌憚。”
柳蕪鳶微微搖頭,輕聲嘆道:“懲戒?談何容易。
我如今臥病在床,與外界隔絕,聖寵不再,拿何去與內務府抗衡?
且此事背後,或有更深緣由,未明就裡之前,不可莽撞行事。你且安心,我自有思量。”
小翠雖心中憤懣難平,但見娘娘心意已決,也只能默默嚥下這口氣。
“小翠,你豈會不知內務府那群人的德行。他們慣會看人下菜碟,趨炎附勢,如今見我失寵,自然是狗眼看人低,肆意剋扣。”
柳蕪鳶將手中書卷輕輕放下,抬眸望向小翠,語氣平淡卻透著洞察世事的練達。
“可娘娘,難道咱們就這般忍氣吞聲?他們如此作為,實在令人不齒!”小翠氣得跺腳,小臉漲得通紅。
柳蕪鳶微微搖頭,神色從容,“小翠,莫要衝動。在這宮廷之中,爭鬥無處不在,然當下我們勢弱,若強出頭,只會引火燒身。
如今我只盼能安安靜靜地待在長樂宮,韜光養晦,以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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