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收拾了後,三人就表現得如同尋常商旅一樣到處遊玩,順便打聽生意往來的事。
活脫脫的富家子女打算獨自創業的樣子,引得些本地的商戶還真報上名去了,就想著在她們身上撈一筆。
齊雨燕沒答應也沒拒絕,統一話術的“再看,再看。”,然後吊著眾人。
此時正逛到了綢緞莊,齊雨燕對著一匹孔雀藍的妝花緞反覆摩挲,她的指尖在孔雀藍妝花緞上滑來滑去,那料子滑溜溜的,又軟又順。
於是她湊近了些聞了起來,除了綢緞本來就有的淡淡的漿水味,還混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花香氣,好聞極了。
“掌櫃的,你這料子不一般啊,這料子可真不賴啊。”她抬眼看向櫃檯後正撥算盤的掌櫃,毫不吝嗇的誇讚著,反正不打算買,誇幾句又不會少塊肉。
掌櫃的正拿著算盤珠子算著賬本,那算盤珠子打得噼啪響,聽著就挺熱鬧。
“那是!姑娘您真是好眼光,這孔雀藍的妝花緞,可不是隨便哪家都有的。”聽見了齊雨燕的話,掌櫃的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活計,臉上堆起笑,滿臉驕傲著講道。
“獨家啊?”齊雨燕還真來了興趣。
“倒也不是,但是我敢保證我們家這質量可是數一數二的出名。”掌櫃嘿嘿一笑:“你瞧瞧,仔細看看咱家這配色,不深不淺,正正好;再看這花紋,那可是一針一線可要功夫了。你看針腳又密又細,您說神不神?”
齊雨燕聽後就重新伸手又摸了摸,這次透過指尖認真的摩挲,她感受到了花紋的凸起,細碎絲滑。
她點頭讚歎:“是挺神的,這怕是要費不少功夫。”
“功夫?那可不是一般的功夫。”掌櫃聽她認同,那可來了興致了,聲音提得老高說道:“就這一匹,得四個繡娘圍著織機轉,從天亮忙到天黑,中間除了吃飯喝水,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這,還得織上小半月才能成。您說說,這功夫是不是比養個孩子還上心?”
她只是演冤大頭,又不是真冤大頭。
話裡摻假的成分太大,不過布倒是那好綢緞,所以齊雨燕只是笑笑不說話,聽著掌櫃的在那吹噓。
旁邊柳歸舟也正跟賬房先生掰扯,張老大甚至還捧哏起來。
就聽見柳歸舟那深沉的嗓音傳了過來:“我說先生,您這絲線進價真有這麼貴嗎?我們上回在臨江鎮看的,那貨色和您這個差不了多少,價格上也是便宜些許的。”
賬房先生委婉一笑:“您再摸摸,不可能的,我們這線可是好線,價格真不能再低了。”
“哎呦你這絲線可真貴,說出來都怕您不信,臨江鎮那價格可是比您這便宜了不老少呢。”張老大純添亂著,在旁邊發出了“嘖嘖嘖”的聲音。
賬房先生做生意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啊,他也不生氣,只是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慢悠悠地翻著賬本,氣定神閒的道:“張爺您別拿話激我了,臨江鎮是臨江鎮,咱們青嵐城又是青嵐城,話可不能這麼說了,這地方不同價格自然不一樣,你們第一次做生意,不明白這還人工啊這房租的,可都是算了錢的。”
張老大跟著跑商多年,耳聞目染也是會些的,他也沒揭穿,只是繼續大大咧咧著:“這我哪知道啊,我就知道這臨江鎮確實便宜。”
柳歸舟也合時宜的開口:“您老看能不能再便宜些,說不準我們就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