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搞不明白齊雨燕之前為什麼生氣,不過送她簪子了應該就不會生氣了吧,剛剛看她笑的挺開心的。
柳歸舟心裡如是想著但是沒有直說,第一直覺告訴他,說了她又得生氣。
張老大倒是難得發表意見的說著:“還是玉簪更襯她。”
夥計笑呵呵道:“這看著我也是這麼想的,姑娘你戴著可真好看。”
齊雨燕抿嘴笑了笑,把步搖放回盒裡,拿起那支玉簪:“就這個吧。”
她選好了後,柳歸舟就履行承諾結賬去了。
夥計則連忙用錦盒裝好,又送了把綢制團扇,笑著遞給了齊雨燕道:“這是小店的消費滿贈,您收著吧,這天兒熱,你拿著扇扇風降降暑。”
她接過了夥計遞過來的團扇,摸著團扇的竹骨,看來這贈品單買也不便宜了,用的還是上好的竹料,摸著光滑趁手。
絲綢扇輕輕一扇,那風都涼絲絲的,好用顏值也高,她高興極了。
幾人出了首飾鋪又到處走了圈,午飯乾脆就在外面小攤上解決的,那錢就是該省省該花花的。
“他還跟著呢,他不口渴他不餓嗎?怎麼一進城就盯上了我們?”張老大溜著碗邊吸溜。
“不管他,咱們就當是出來旅遊了,玩了再說,是吧?”齊雨燕心情很好,她看向柳歸舟。
柳歸舟不明其意,只以為說暗處那人,溫和一笑的點了點頭。
下午幾人乾脆回了客棧歇息,睡了個飽覺。
傍晚三人便去了酒樓聽曲,臺上的歌女唱著青嵐小調,聲音柔得像水。
酒樓裡早早就坐滿了人,一樓的八仙桌拼得滿滿當當,酒氣混著菜香在空氣裡瀰漫。
跑堂的肩上搭著白毛巾,吆喝著穿梭其間,木托盤在手裡穩當得很,熱鬧極了。
齊雨燕跟著柳歸舟揀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剛把團扇合上,就聽臺上的弦師調了調琴絃,“錚”的一聲,喧鬧聲便低了幾分。
歌女抱著琵琶緩緩起身,開口唱的溫柔,她的聲音不高也不低,把握的剛剛好,就像浸了水的絲綢,不會沉重卻柔得能繞人心尖。
唱到了曲子的重心處,歌女的尾音輕輕顫著,竟真給人一種月光灑在江面上的空濛感。
齊雨燕看得入神,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跟著節奏輕輕晃著腦袋。
齊雨燕起初還有些拘謹,後來見柳歸舟始終鎮定自若,也漸漸放鬆下來,偶爾還會對歌女的唱腔評點一二。
隔壁桌的張老大早跟幾個商人喝開了,甚至甚至跟鄰桌的幾個當地商人正划著拳喝酒。
他嗓門本就大,幾杯酒下肚更是收不住,划拳時拍著桌子喊“五魁首”,聲音都快蓋過臺上的唱詞。
真聽唱的沒幾個,也不知是不是當地豪商的緣故,還真沒人抱怨他吵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