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走,太子當如何?”
“本宮定當舉闔宮之力,將皇妹留下來。”
“威逼利誘?”
“是。”
“你若有你父皇三分狠,此刻恐怕我人已在牢獄。”
“我不明白,皇妹這是何意?”
“你會明白的。”
楚弋恍然間感覺到,眼前女子有一種居高臨下之態,似乎在說教,此刻他絲毫看不穿她的想法。
“我有一樣東西,太子掌掌眼。”女子說完從榻旁拿起一張圖紙,正是那晚暗衛營失竊的佈防圖,女子沒有袒露真相,也沒有告知這張圖紙從何而來。
楚弋接過圖紙,仔細看了看,“這是我暗衛營的佈防圖紙。”
“這是我在太慈湖邊撿到的,我想用它和太子做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
“太子不問我筆交易是否值得?”
“我信皇妹。”
女子淡漠地看了楚弋一眼,“我要你不得妄起殺念,生死門,漓王府,還有源家,我要你保證將來絕不動他們。作為交易,我會去草原和親,穩固邦交,並且確保你在位之年,邊境不受侵犯。”
“沒想到皇妹竟有如此抱負。”
北去和親,事關兩國和平,聽女子的口氣,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可見她義正言辭,不像半分有假。楚弋不敢想象,一個弱女子,無權無勢,開口就能說出“穩固”二字。若此刻換作他人,他絕對會認為是信口雌黃。
“你可以考慮考慮。”
“僅憑這張圖紙,難不成皇妹就將它當做籌碼?”
“足矣。”
女子不像東宮的門客,也不像朝堂上的權臣,開出的條件不容拒絕。楚弋不過幾日不來瑤華宮,一時半會還消化不了。
“皇妹能得到什麼?”
“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我願意與皇妹做這個交易。”
“對了,他日交易完成,還請太子還凌風自由。”
“沒問題。”
“擊掌為盟。”
女子伸出手,懶懶地靠在軟榻上,等楚弋過來。
“擊掌為盟!”
楚弋伸出手,就此達成盟約。
這時,楚弋的宮人進來傳話。
“殿下,公主的宮人求見,問今日可要出門?”
“不去。”
“是。”
……
見宮人被拒之門外,楚弋笑道,“皇妹怎麼,和宮裡人拌嘴了?”
“有嗎?”
“確實不像。”
女子繼續與楚弋交談。
“你可有聽過子桑一族?”
楚弋點了點頭,將前朝舊事大概說與女子,今日已經這般反常,再說什麼都見怪不怪了。
“南國皇室是否有位貴妃,出身子桑一脈?”
“不錯。”
“可有子嗣?”
楚弋搖了搖頭,“從未聽聞。”
子桑一族曾是世家最龐大的家族,在齊越和南嵇,可謂是左右逢源,縱然留有後人,當下也難興家族輝煌。
“是我想多了。”
楚弋突然好奇起來,“皇妹還有什麼話要問?”
“這齊越江山有多少年了?”
“迄今三百二十八年。”
“三百年。”
女子似乎感慨起來,楚弋觀察著女子的一顰一蹙,心中生出一絲不忍,至於這筆交易,來日還要從長計議。
“我累了,你回去吧!”
楚弋:“我帶了兩株人參來,皇妹好生調養身體,切勿思慮過度,改日我再來看望。”
自此,瑤華宮閉門謝客,傳出個恃寵而驕的罪名。
女子這一病就到了二月,中間源霖託人送進宮一封信,句句不離保重。提起源霖,宮人們表現得十分不耐煩,開口便是嗔怪他只會添亂。雖然知道逾矩,宮人們仍舊是不依不饒。
和親如期擺上日程,北去路線,沿途安防,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