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和親北去。
十里紅妝,萬人空巷。
皇城長街全部張燈結綵,禮樂齊鳴,可謂是盛況空前,連駐守的衛兵都換上了新裝。全城百姓都在街道兩旁觀禮,已經不去談論之前的小插曲,甚至那晚琅嬛閣的雲雀漸漸也成為飯後談資。公主故園難捨,因此在和親前回了一趟將軍府,即便有人想煽風點火,最後只是捕風捉影。
“公主殿下鸞駕到,行人迴避!”
衛兵開道,嘹亮的嗓音迴響在整條長街。
“請公主殿下!”
珠翠羅綺溢目,車馬塞途。
只見公主鸞駕緩緩而來,走在鸞駕前面的是東宮太子和漓王,及暗衛營兩百精銳,皆全副鎧甲在身,高頭大馬,威風凜凜。鸞駕兩旁是其餘送親使者和瑤華宮隨嫁宮人,共計百餘人。更有百官朝服加身,或騎馬或坐車,均來相送。緊隨其後的是草原迎親使團和車馬嫁奩,金銀財寶,目不暇接。坊間傳聞,宮中為了籌備此次和親,幾乎搬空了國庫裡的稀世珍寶。走在隊伍最後面的是公主殿下的五百衛兵,腳步整齊劃一,即將跟隨公主殿下離開故土踏上北去征途。
天香樓上,源家老小坐在包間,白嬋也來了,一起目送著隊伍中的源霖,臨別依依,更多的是擔憂。
虞氏:“放心吧姐姐,霖兒會平安回來的。”
“嗯。”
源母拍了拍白嬋的手,安撫道:“嬋兒,昨日我們兩府已經定下日子,等霖兒回來,你們就完婚。”
白嬋笑道:“我等他回來。”言辭堅定。
……
青沅只在巷子裡遠遠地看了一眼,也不是刻意出來。
“青沅姑娘,絲線買好了。”
“回去吧!”
正與芸姑和松音擦肩而過,楚雲正經過霓裳間,目不斜視,一往無前。
松音:“王爺走了。”
芸姑:“我們也該走了。”
“嗯。”
……
霓裳間的老闆娘也出來了,正撞上了木府的小姐木藍,木家常在霓裳間定做衣裳,木藍和老闆娘已經是熟人了。
“木小姐來啦?”
木藍:“我替姐姐取衣裳,改日好送進宮去。”
老闆娘:“聽說木大小姐選上了,恭喜恭喜!”
木藍:“姐姐剛過初選,大選還得等月底。”
老闆娘:“木大小姐蕙質蘭心,一定能選上!”
木藍笑道:“借您吉言。”
……
琅嬛閣上,老閣主和川穀先生正望著和親隊伍出城,偶爾三言兩語。
川穀先生:“皇帝改變心意了?”
老閣主:“他一向如此。”
川穀先生:“看來忘憂小子的心思沒有白費。”
老閣主:“嗯。”
川穀先生:“南國宮廷是何局面?”
老閣主:“內亂已經平息。”
川穀先生:“當年你執意讓他鎮守南國,今日看果然是明智之舉。”
老閣主:“只是可惜,他怕是再無機會得見主上。”
川穀先生:“來日方長。”
……
皇城深處,明黃色的那張龍椅透著冷光,殿堂中空曠無人,連打掃的宮人也破例放了休。和親隊伍一走,皇宮驟然歸於沉寂。
“幾位小姐,前面就是瑤華宮。”
昔日作為公主伴讀的四位小姐,木槿、白芷、石婉兒、杜若雪,已經進宮待選,不久後她們將與外邦的公主小姐一同競選太子妃。此時這四位小姐正在御花園賞花。
“公主殿下如今出嫁,幾位小姐就別去了。”
瑤華宮只剩下幾名留守的嬤嬤和宮人。
木槿、白芷、石婉兒、杜若雪禮貌地應道:“是。”
賞花時幾位小姐差點碰上從御花園經過的一位皇子,作為太子妃待選的世家小姐,在御花園與皇子碰了頭,在她們看來是於禮不合的。
白芷:“聽說聖上病了。”
宮人:“是啊,年前染了風寒,這不鬱王殿下正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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