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漩渦?那是什麼?”姑娘奇道。
“簡而言之,就是有時候能在一秒鐘裡待上幾十年。”艾爾文撇了撇嘴角,解釋道。
“那從你暈過去,到你醒過來,已經過了整整兩天一夜,照這麼算的話,對你而言豈不是百萬年過去了?”姑娘調侃道。
“時間漩渦裡的時間流速不恆定,我自己也沒法清楚地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本姑娘才不信你這混球的鬼話。”姑娘瞟了他一眼,“真要過了這麼久,你醒過來的第一句話應該是——姑娘,你生得這麼貌美,怎麼稱呼?”
“哈哈哈。。。”艾爾文被嵐姻這話逗樂了,“怎麼到了哲學思辨的環節,什麼樣的感情能經得住千萬年光陰的洗禮呢?”
“你的意思是,再濃烈的情感,一旦被加上時間的定義,馬上就會褪色?”嵐姻不以為然地說著,“可我看——未必。”
“你如此興師動眾的率軍東進,可不單單是為了自由城邦‘開疆拓土’這麼簡單噢?”姑娘挑了下眉,若有所指地說道。
“你不是說我要當那‘吃螃蟹的人’嗎?”艾爾文笑著道。
“這也不是你的真實目的。小混球,這事吧,只怕最後還是落到那白髮狐狸身上。”姑娘哼著聲道,“你真當我看不出來?”
嵐姻越想越氣,使勁地捏起自由軍大帥臉頰上的肉來,“我哪天要是被哪個魔頭抓了,你會不會這麼費勁心力地來救我?”
“當時在帝國皇宮裡,當著那皇帝的面,我可沒退半步。”艾爾文眨了眨眼,“那會那個扣著你的魔頭叫‘阿格萊亞’。”
“不得不說,當時你這混球還算有幾分風采。”姑娘樂了起來,“為了我,你連到手的根據地都不要了?哎,那會——你就真不怕那皇帝當場格殺了你?”
“在女人這方面,我從不從長計議。”艾爾文自矜道。
“好好好,咱們的自由軍大帥真性情呢。”嵐姻揶揄道,“那麼這一次——怎麼兜這麼大一個圈子?你不應該早就單槍匹馬地殺到大山脈裡去找你的好姐姐?”
“我他娘要是有布劍神那個老瘋批的實力,我早去大山脈裡當萬人敵了。”艾爾文沒好氣道。
“喔,還有你怕的時候呢。。。”姑娘說完咯咯地笑起來。
艾爾文則是嘆了一聲,“說到阿格萊亞,我剛剛還夢到她了。”
姑娘一愣,旋即笑得更兇了,“你說的噩夢,原來是夢到她了?”
大帥被眼前那顛動的瑞雪所吸引,一時無話。
嵐姻察覺到某人那“不懷好意”的目光,揚起嘴角的同時又瞪了他一眼,“她在夢裡說什麼了,讓你這般怏怏不樂?”
“不止她吧,我那個夢啊,亂七又八糟,什麼人都有。。。”艾爾文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坐起身來。
夕陽光在空艇兩側的扶手上鋪了一層光亮,他望著那與陰影交接的曙紅色,不禁有些悵惘,而後問了一句:“咱們到什麼地界了?”
“已經過了瓦朗迪勒峽谷,今夜應該就能進入範奧公國境內。”姑娘回道。
“那這麼說,我錯過那‘天接水’了?我還想看看那植物長什麼樣呢。”艾爾文頗有些失落地說道。
“噢對了,有個事忘了和你說。昨日經過了餘忘他們上次被伏擊的地兒,我讓夏燁、勢捌他們領著人稍微——打掃了下,把那些屍骨都埋了,耽擱了些時間,不打緊吧?”
“唉,那些‘自由人士’雖沒替我效上力,但也算我半個部下,讓他們就那麼曝屍荒野,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艾爾文說道。
姑娘沒好意思提,昨日她的護衛豫讓,居然在人前哭得稀里嘩啦,嘴裡一直唸叨著“琉尙”這個名字。而餘忘則並沒表現出多大的哀慟來,甚至顯得有些無動於衷。
就在這時,嵐姻的另一員護衛——羊頭蝙蝠飛上了甲板。
“怎麼了?”嵐姻一臉詫異地問起來。
“前方,有情況。”魔物面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