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吉,帶人去幫他除草。”馮恆被捏著命脈小辮子。
這下是想生氣也氣不起來了,只能忍辱負重,咬著牙吩咐手下,聽話幹活去!
……
李寡婦也是瞧見了稀奇一幕。
十幾個大鬍子壯漢在自家田裡,將已長到半人高的瘋狂雜草一把把地薅乾淨。
初時瞧見他們過來時,還以為自己要倒血黴。
還沒來及恐懼,就瞧見他們在……除草?
一個人伺候五畝地,那確實伺候不過來,但十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伺候,那便是分分鐘的事兒。
才不到一個時辰,那五畝半撂荒的地就被伺候得乾乾淨淨。
李寡婦摟著兒子躲在自家院子裡,瞧著是又害怕又高興,又想不通這是啥情況。
這還沒完呢。
除草乾淨之後,早前朱德福跟易大山一起從山裡挖回來的那五十多棵野生果樹。
這會兒也被易新吆喝著,讓這些壯漢在地裡挖坑、然後填種進去。
快要傍晚時,這群壯漢才扶著快累斷的老腰被放走。
真是,老癩蛤蟆也是個鐵公雞。
牛魔王路過都要犁三畝地。
早前易新說想使這五畝地,李寡婦咬死不同意。
後來張平安去跟易新聊了聊,她也知道了易新是想將這些果樹種在自家田裡,他只要個果子用來釀酒。
如果往後他不倒騰釀酒手藝了,這半撂荒的五畝地就是個不用咋伺候的果園。
易新親口說的,到時候樹他也不要了,都歸張家。
當面掰扯的話,李寡婦肯定是咬死不會鬆口。
但不掰扯就直接將樹種自己地裡了,事已至此,她就也不會再多說啥。
主打一個接受現實。
晚飯的時候,母子倆又過來易家吃晚飯。
米缸已經見底了,誰家撐得住一天消耗十斤米啊,除了富貴人家,沒誰家撐得住。
但還有幾斤面。
於是易新煮了一大鍋的清水面疙瘩湯,用剩下的滷肉汁當澆頭。
“娘呀!好好吃!又葷香又清甜!”張平安一口就給吃美了,張嘴就是哇哇叫:
“便宜老爹,這澆頭面疙瘩湯也能當一道快餐列進選單裡!”
開始展露頂級廚師手藝的易新:只是隨手攪和一盆面,甩吧進鍋裡。
眾人:老天爺!天庭御宴!
隨手一露,就是個驚豔!
眾人吃得咋咋呼呼,老淚縱橫。
饞得一旁的易二河也老淚縱橫。
原因無他,易家的上等人吃好的,下等人就吃個殘羹,澆頭都沒一滴。
不過他已經沒勁兒咋呼了,心下全是對捱打的恐懼。
默默禿嚕完即便清湯寡水也依舊香甜的麵疙瘩湯後,他便繼續倒騰手上的木工活兒。
易新只是叫他編蒸籠、鑿木碟。
不知何故,木工也挺有意思,做啊做的,易二河就對木工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除了編了好些蒸籠、鑿了好些木碟之外,還興趣濃厚地主動刨了好些木筷、大小木勺出來。
他的主觀能動性上的變化,易新一邊吃飯,一邊看在眼裡。
挺好,人活一世,職業無分高低貴賤。
最重要的不就是找到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