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在這呢!”
門面外頭傳來易新的一聲嘹亮。
話音傳入門內的同時,一股子刺鼻的腐臭氣也伴隨著飄入門內。
現場所有人都被這刺鼻的氣味燻得抬手捂住口鼻。
“臉還沒腐爛呢,”易新臉上捆著遮味兒的布條,粗獷地朝劉管事嚷嚷道:
“你快瞧瞧,那肉夾饃是不是他遞給您家少爺的?”
劉管事又懵又茫然地湊眼過去。
一瞧那已腐的黑紫的屍首,還沒來及驚怕,就瞧清了那黃得嚇人的死人臉。
“對!沒錯!就是他!”
“那肉夾饃就是他主動拿給少爺吃的!”
馮恆心下吃驚,屍首竟被他們給找見並挖出來了?
嘶……
這還沒完,矛頭緊接著就直奔馮恆。
“馮恆,這是你的手下吧?”趙老三瞪著馮恆說道:
“往時總能瞧見這人,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頭,即便咱有可能認錯,外頭多的是天天瞧著的人,你可想好了再說狡辯的話。”
趙老三也學聰明瞭,在馮恆狡辯之前,就斷了他狡辯的路。
馬品才的目光自然地投到馮恆身上,馮恆心下感到萬般不妙,原來所謂主簿有請,實則請君入甕。
不過,爾等也太小瞧讀書人的嘴皮子了。
“汙衊。”馮恆先亮出二字,以此暗暗試探眾人反應。
“果然開始狡辯了,”趙老三滿臉無語微笑:
“那我就出去找街坊過來辨認了,在那之前,你還有坦白的機會!”
馮恆心想,嚇唬誰呢。
平時跟在我後頭的腿子那麼多,即便有人能做到過目不忘。
這屍首已開始腐臭了,臉盤子都已黃得不像個人。
就是叫街坊過來辨認了又如何,不太確定的情況下,知道我是福滿樓少東家的情況下。
誰敢咬死認定,這就是我的人?
哪怕縣主簿在又如何,主簿又非天天來偏僻的本鎮。
真不怕得罪了本少東家?
這一點,他很有自信能糊弄過去。
“主簿大人,下人自幼讀書,心有真理,行事坦蕩,不怕被指認,若您覺得應該有街坊辨識環節,您便請便。”馮恆還真一副坦蕩模樣。
瞧著叫趙老三覺得怪氣人。
真是死鴨子嘴硬。
不過,要是真叫來一堆街坊,有的不敢直言,只有一兩個人敢指認,憑他的利落嘴皮子,豈不是能叫他糊弄過去。
“不用叫街坊來指認吧,”易新佯裝老實巴交的呆子,呆呆地開腔說道:
“誰不知道他是福滿樓的少東家,是尋常百姓得罪不起的,敢指認的話,後頭不免挨他報復。”
“誒,你這就是汙衊了哦,”馮恆淡定微笑道:
“無憑無據,卻稱我是會報復人的人,這叫血口噴人。”
“因此,你這種張口就是汙衊的人說出來的話,又有幾句是能信的?”
這馮恆的段位果然很高,還正掰扯呢,就暗戳戳地開始潑髒水。
試圖將易新這人的可信度給拉到最低。
不過你段位再高,無所謂!
咱這人被不被信,也沒那麼重要!
重要的是:
“馮少東家,咱就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