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新感覺到了馮恆的奇怪,可也沒打算去福滿樓一趟。
福滿樓不是他這種泥腿子有資格進去的。
然而就在易新思索該如何找尋真兇之時,福滿樓裡頭卻出來了兩小廝,一出門便走到易新面前。
“少東家叫你去會個面。”
“只能你一個人上去。”
易新被領著來到福滿樓二樓,那馮恆正性情雅緻地喝著花茶。
尋思尋思,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馮恆人脈極廣,若跟他說道說道情況,興許只消一個配方,就能換來幫忙?
“聽說你攤上事兒了?”
琢磨如何借力間,馮恆先笑著開了腔。
“昂。”
“你在賭場開飯館,你做的飯菜卻毒死了人?”
“昂。”
“那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坐牢麼?倒是想聽聽,你是怎麼出來的?”
馮恆感興趣的點在於,但凡進了縣府地牢地,不被扒兩層皮,輕易出不來。
他好奇易新是怎麼出來的。
“昂,人家官老爺開恩,因著我見過真兇長相,便給我三日時間出來找真兇,若是找不到,還是得被關地牢。”
易新說罷後頓了頓,正要開腔提出交換。
那馮恆便神情坦蕩地湊到他耳朵邊,捏著鼻子避免聞到他身上的臭氣,隨後才慢條斯理地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你這癩蛤蟆,倒是長了個好腦子,不過……”
“真兇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嗯?”易新終於察覺到了馮恆身上的不對:
“你啥意思?你咋知道真兇已經死了?合計著是你……”
“呵呵,”馮恆輕笑:
“如此情況下,你又能想出什麼法子脫身?”
“若是想不出來,你啊,就安心給死人當墊背吧,哈哈。”
恍然知曉真相的易新,被氣的瞬間炸了毛:
“我天哪,馮少東家,你儀表堂堂,斯斯文文,還是讀過不少書的,你咋這麼壞?”
“你為啥要這麼壞?你為啥呀?咱哪裡得罪你了?”
“有的人活著總有用處,”馮恆依舊一臉坦蕩的微笑:
“而有的人活著,卻叫人瞧著噁心。”
“彈指一揮,碾死個癩蛤蟆,有何問題?”
“滾吧。”
易新揣著一肚子火氣,被福滿樓的小廝橫著撂出了福滿樓。
簡直了。
氣死了。
這麼欺負人的!
哇!
可是,咱就算把馮恆的自爆跟那老頭說了,那老頭不一定會信啊。
再說了,那馮恆又不是沒長嘴,到時候十有八九反口指控他血口噴人,然後讓他牢上加牢。
頭大。
感到自己被人彈指一揮,就被捏上了死路。
咋辦呀,咱全家還在牢裡。
那劉管事坐在路邊,憂心忡忡地托腮惶恐。
剛才在牢裡時還要搦死易新的,現在連搦死他的心思都沒了,只顧著惶恐自個兒小命不保。
誒,不對啊。
易新看著劉管事,腦殼子裡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劉管事是他兒子的貼身僕從。
兒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毒死。
正常父親的反應會是什麼?
不管有罪無罪,必然是將暴怒遷怒於奴僕身上。
然而那老頭卻對劉管事一點遷怒的跡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