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欠了多少?”易新面無表情地問道。
“五百兩!”
話音一出,張淑蘭直接軟了,易大山趕忙扶穩自己婆娘。
要命啊,天哪。
誰家經得住這樣糟蹋啊。
老天爺呀,女媧娘娘呀。
您捏人兒的時候是不是捏了好些個草稿,沒捏腦子就撂來人間了啊。
“趙老弟,實話實說,我沒錢還,”易新依舊面無表情,頓了頓後:
“有別的還債法子麼?”
一聽老爹有還的意思,易二河心下燃起了生的希望。
而趙老三還算認可他這態度,至少沒直接哭鬧賴賬指責他坑人,叫他的弟兄省了一頓揍人的力氣:
“其他還債法子,怕你們受不住。”
“按咱賭場的規矩,欠十兩不還,剁一根指頭兒,二十兩就是兩根兒。”
“早前的五百兩,再加上這回的五百兩,攏共一千兩……”
這話讓易大山也沒力氣扶自家婆娘了,倆人雙雙被嚇軟,癱軟在地如兩癱爛泥。
“爹!我不能被剁指頭啊!剁了就是個廢人了!啥活兒也做不了了!爹救我!”
易二河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會兒才想起早前被剁手指時有多疼。
此時此刻,他再如何懊悔,也不是因為真的懊悔,而是恐懼那恐怖的後果。
“二百兩剁手掌,五百兩剁腿,一千兩的話,嘖嘖嘖,”趙老三饒有興趣地唏噓:
“兩條腿。”
“哦,”易新應聲,神情卻是不為所動:
“能不能講講價,只剁一條?”
“???”趙老三詫異,尋思你個老小子,不會真捨得自個兒親生的苗子被剁吧?
他有趣的獰笑道:
“行啊,剁一條,剩下那一條不樂意剁的話就賣身唄。”
“在咱賭場裡刷恭桶!刷一個五文錢!刷到還清為止!”
“嗚嗚,那還不如直接弄死咱了,”沒皮沒臉的易二河心裡以為老爹肯定會撈咱,恐懼也沒那麼恐懼了:
“爹,咱不想刷恭桶,咱在家給您打下手掙得比這多啊。”
“你還有臉你想你不想的!”老實巴交的易大山被氣得,像個癟氣球瞬間充滿氣,一下子從癱軟的爛泥支稜的梆梆硬:
“你不想你還賭!你倆耳朵之間夾的是屎嗎!”
面無表情的易新此時此刻才稍微有一些表情變化,且盈上臉盤子的還是淡淡的微笑:
“行,這聽著還不錯,你想剁你就剁吧,剁完再弄去你的賭場刷恭桶,這方案我同意。”
趙老三黑沉著臉。
剁人本是一種威脅手段,為了讓人恐懼而趕緊還錢。
而不是真的想剁,剁了有啥用?餵豬豬都吃不飽。
老小子以為自個兒真不敢動手呢,看來得動點兒真格,老小子才能知道怕!
“咣啷!”
趙老三拔出後背上揹著的大砍刀,將易二河往地上一撂,作勢就對準他的小腿。
冰涼的刀鋒劃拉在易二河小腿上,第三條腿都被嚇支稜了。
後門卻反而失了力,鬆垮垮地流出肚子裡兜著的米田共。
“我真剁了!”趙老三等著易新。
易新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呵!真以為我不敢剁!
手起!
“嘭!”
“呃啊!!!”
生硬的鈍重力道,硬生生地落在易二河小腿上。
一時間,猩紅一地,白骨才森森一下就被猩紅染紅。
腿肚子的皮肉還連著,易二河瞪大著眼珠子看著自個兒的腿:
“我的腿!我的腿!”
劇痛延遲半晌才來襲。
無法承受的劇痛,叫易二河當場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