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沒蹤影了。
好嘛,一頓飽和頓頓飽的道理都不懂的,騙了十個子兒就跑了。
啐!噁心!
殊不知同樣感到噁心的還有福滿樓二樓視窗處。
馮恆就像瞧癩蛤蟆一樣瞧著他,不咬人卻噁心人。
反正易新在福滿樓附近擺地攤賣菜,就是在挖福滿樓的臉皮。
“那個菜桶又來了,這麼些人樂意買,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去買一份兒嚐嚐唄,不好吃不過白瞎十個子兒。”
竟連福滿樓的貴客都對菜桶起了好奇,不惜自賤身價,樂意去嚐嚐。
馮恆感到自己的底線被踐踏。
昨天易新竟憑潑皮喇叭嘴,逃過了府兵的刁難,疑似通曉一些律條。
但只是通曉,並不精通。
於是他抬手招呼來自己的打手頭子燕羅博,也就是那個大鬍子:
“去縣府報官,告稱‘侵街’。”
“是!”
……
“老叔,來一份肉丸嚐嚐。”
易新等著賣完所有菜才回去,這不才等了幾分鐘,就又來了倆買主。
且還是衣著光鮮亮麗的斯文青年,十有八九是哪個官老爺家的官二代。
“好叻。”
青年名謂陸子章,縣學夫子的兒子,他旁邊的乃是他的府學同窗鄭仁杰。
世道不太平,想憑考學入仕也越發艱難。
可讀書人別無他法,總不能就這麼放棄從文。
兩筒菜遞入手中,兩人就這麼當街用手吃了起來,姿態從容淡定,也不覺這般有傷斯文。
讀書人的斯文氣質也是挺招眼,易新暗暗尋思這倆人會是啥來頭。
若是來頭不小……咱這不正背後沒人,缺個靠山呢。
“讓開!”
突然間,一道粗魯從面前不遠處傳來。
易新還沒來及跟二位青年絮叨兩句,一抬眼就瞧見十幾個佩刀青袍正朝自己滾滾碾壓而來。
娘呀,這是來了一隊人?
“老匹夫,有人狀告你侵街,特來捉拿!”
“捆上!”
為首的府兵執事二話不說就招呼麾下抄來麻繩。
將易新的手臂先各纏繞三圈,然後再狠力向後捆。
“哎呀呀呀!”易新被捆的那個疼,都聽見肩膀關節的咯吱聲了。
連易大山和張淑蘭也被接連捆上,今兒果然不能像昨日那般僥倖逃脫了嗎?
“兵老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易大山嘴一張就是哭爹喊孃的求饒。
張淑蘭又怕又氣,心裡頭恨死了公爹,早就提醒了趕緊走,非不走。
果然被抓了!
易新的眼角餘光隱約瞥見福滿樓的二樓視窗,有道目光一直在窺看他。
跟馮恆四目相對時,馮恆還朝他淡淡笑了笑。
好你個……
“驢車是作案工具,抄沒!”
???
完了完了。
“清湯大老爺!咱幹啥了啊!”易新又扯開嗓門兒叫喊:
“侵街是啥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