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二河一甦醒甚至就是要麼叫嚷要麼嗯唧哭嚎喊疼。
這下連讓他待柴房裡都嫌棄了,易大山夜裡又起夜了一次,又是一頓毒打,打到易二河再也不敢吭聲為止。
還能咋辦,他又不能殺人。
……
“老易,在家不。”
清晨一大早,易新就被外頭的叫喚吵醒。
那趙老三早早的就過來了,嘴臉也跟往日完全不同。
往日只會拿鼻孔瞧人的,這會兒卻一臉的燦爛笑容,像在瞧認識多年的老友似的。
“昨夜吃過你的貓餅和蛋卷之後,奇怪了夜裡居然老是想,所以大清早就過來了。”
“沒想到你個老癩皮狗,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居然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點心。”
已經是合作伙伴的關係,趙老三的凶神惡煞也換成了親切微笑,嘴上更不吝的各種誇讚。
“家裡頭有存貨不?最好能回程的路上不跑空,帶一車回去,路上也能吃點兒解解饞。”
易新打著呵欠伸著懶腰,神情那個懶洋洋。
伸懶腰的手從天上下來之後,就杵到了趙老三臉前:
“昨兒不是談好價錢了,一斤一兩銀,那蛋卷的用料可是蛋,蛋老貴了,一兩不講價。”
趙老三是個粗人,根本都懶得跟人磨嘰講價。
況且一兩一斤並不算貴,雞蛋都多少錢了,一枚就要三十文,確實是很貴的食材。
而且他弄回去之後,一斤能分出來五份,一份就是一兩銀子,沒必要計較雞零狗碎。
“這個價錢可以,”趙老三一聲爽朗,隨後話音一轉:
“昨夜那罈子裡的所謂‘快樂水’……”
“快樂水存貨不多,下個月再談吧,”易新強烈提醒地連番往他臉前伸戳手掌,提醒他趕緊掏錢:
“先就這兩樣點心,今晚要多少斤?我送貨上門。”
米缸已經見底了,他需要錢買糧食,加上李寡婦和便宜兒子的伙食,易家一天要消耗接近十斤米。
養家,難啊。
“先一樣送十斤吧,”趙老三掏出二枚大銀鋌,放到他的手掌裡:
“這是二十兩。”
“其實這些精緻糕點,公子哥喜歡吃,大家閨秀更喜歡吃。”
“是啊,”易新順勢:
“要不咱們的合作更進一步如何。”
“怎麼更進一步?”
“賭場的門面讓半丈給我。”
“???”這話驚得趙老三瞬間粗魯:
“想屁吃!”
易新一點沒被他那凶神惡煞的粗魯嚇退:
“那福滿樓的生意這麼好,你老闆就沒想過,分一杯羹?”
此言一出,趙老三豁然開朗地睜大眼珠子。
趙老三的背景很“簡單”。
他以前是道上混的,而他背後的老闆就是他親大哥。
在鎮上定下來做賭場生意之前,他們弟兄倆是正兒八經的山匪草寇,到處打家劫舍的。
換言之,旁人以為他趙老三隻是賭場的討債打手,實際上他是賭場老闆的親弟弟。
不僅說得上話,也有資格插手賭場的生意。
“老東西,腦子挺活泛,鬼主意一套一套的。”
交道一多,趙老三漸漸重新整理對易新的看法:
“居然敢惦記賭場的半丈門面,膽兒可真夠肥的。”
易新笑了笑: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