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新眼珠子嘰裡咕嚕亂轉。
最後眼前一亮,擺出一臉深情的模樣。
“本來我不想瞞你的。”
“可沒想到你是那樣的冰雪聰明,溫柔大方,美麗可愛,看來有些事情不得不告訴你了……”
見易新廢話半天卻不掏出銀子來。
李寡婦只以為他是不想給自己錢,想要把那些錢給私吞了,頓時驚怒不已。
“當初你是怎麼跟我說的?賺到了錢五五分!錢呢?”
“沒有!沒有!”易新忽然心一橫,壓著心疼衝著李寡婦吼道:
“瓜批玩意!腦殼瓦楞的!老子耍你你居然也信!”
“就沒見過這麼蠢的瓜婆娘!”
突然捱了這麼一頓劈頭蓋臉、翻臉不認人的李寡婦,直接愣了。
本來,她心裡已對易新有了一捏捏改觀。
因此也對他起了些許期待,些許情意……
期待迎來這般惡狠狠的絕望,劇烈的屈辱讓李寡婦紅了眼眶。
“嗚嗚”哭著就扭頭跑了。
易新捏緊拳頭緊咬牙關。
他心疼啊。
人家李寡婦的情意,他咋可能察覺不到,不單是拿他當瀉火工具使的。
是有感情的。
可是若不能先收整好自個的家,就叫她摻和進來。
後頭要吃的苦頭,要比這會兒多了老多去。
“對不起,”易新咬牙發誓:
“給我一些時間……”
徹底“得罪”了李寡婦,易新就只能去別處找枇杷去。
不過村子的周遭群山環繞,找野果就是費個力氣費個腳。
一咬牙,易新揹著竹簍就往山裡去,走前不忘叫老大找來繩。
將那頭賭狗當成真狗一樣拴起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進山還沒多會的易新,一下子就找見了一小片野生的杏子林。
黃橙橙的杏子落了滿地,青綠的還掛在枝頭。
雖說野生的杏子難吃的要死,一口下去能酸掉大牙。
而這年頭,糖屬於奢侈品,一斤粗糖就要三吊錢,白糖則要二兩銀子才能買一斤。
小老百姓哪買的起。
不過!
還有法子——
有山就有蜂,有蜂就有蜜!
將杏子跟山梨放一起能快速催熟,然後採蜜來醃。
雖說要耗費老多功夫,不過沒事。
華府要是來催了,剛好發揮一通飢餓營銷。
興許還能憑著口才提提價。
盤算清楚之後,易新在山上忙活了一整天,到處踩點。
快傍晚時才揹著一筐杏子哀嚎著累啊,回家。
野杏子催熟一夜,一早起來就洗,煮,熬燉至完整但軟爛。
然後枇杷原漿跟熬煮的面目全非的杏幹兌在一起,又加了三分之一的山泉水。
讓鍋旁邊的易大山多添柴。
隨著柴火在灶堂底下“噼裡啪啦”,杏幹逐漸跟枇杷膏融合在一起。
趁著這個時候,易新把還剩下的粗糖拿水化開,又放入搗碎山上順路採摘的一些桂花瓣,緊接著一股腦地兌入大鍋之中。
“呲。”
隨著一道白煙。
幾種食材混合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複雜的滋味。
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吸著自己的鼻子。
“好香啊!”
易大山先繃不住,這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勾得他肚子裡的饞蟲都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