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髒活累活都是他們老大家擔著!
至於這些錢,指定是那老不休的想用這些東西來封口。
說難聽點,就是自個的賣身錢!
大兒媳婦又羞又臊。
俏臉一黑便扭頭坐到桌子旁邊。
“這錢你愛要你要,我可不沾。”
張淑蘭把頭撇過去,顯然是真生氣了。
易大山囁嚅了許久。
但是自個又笨嘴拙舌,勸不了自家媳婦,只好又默默地把錢收了回去。
“唉。”
“那俺走了,俺這就去鎮上給爹置辦床被子。”
易老三臨走的時候招呼了一聲。
“等會,你也別拿錢去買了,這錢咱們留著,你把這個給你爹送過去。”
老大媳婦到底是於心不忍,又或許是心疼錢。
忽然從桌子腳旁邊站起來,翻箱倒櫃把一床被子塞給了老大。
“嘿嘿,媳婦,你真好。”
易大山誤會了張淑蘭的意思,只以為是她迴轉了心意,要跟他爹握手言和呢。
……
易新迷迷糊糊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身上的被子早已經被換了一條,花花綠綠的還帶著一股皂莢香味,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桌子上還剩下一堆零錢。
易新從床上摸著腰爬起來走到那桌子跟前,藉著外面的月光數了數。
一共還剩下三百文錢左右的樣子。
距離二兩銀子還差不少呢。
馬上就是徭役時。
易新也不想自個的兒子就這麼被徵走,上了戰場那可是九死一生。
光靠每天走街穿巷擺攤明擺著是不行。
小攤小販的生意回報率低,而且還有捱打的可能。
要是有人能從他手裡訂枇杷膏就好了。
易新正琢磨來琢磨去。
誒,有了!
華府!
那探花爺家裡有錢吶!
只要自個能拿捏下來華府。
那別說是湊夠徵兵錢,換個房子興許都能成。
清晨一大早。
李寡婦送來的枇杷早就一籮筐一籮筐地擺到了避風遮雨的地方。
易新吭哧吭哧地開始刮枇杷肉。
等到三大鍋泛著清香的枇杷膏從鍋裡盛出來。
易新早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他這老身子骨是真不行了。
就做這麼點活計,身子都要快被斷成兩截。
等有錢了一定要僱人來倒騰,要了老命了。
分罐,放涼。
幹不動了。
易新用拳頭頂著自個的老腰,一步一挪動地回屋,趕緊躺下歇會。
……
從賭場裡面回來的老二易二河,又輸了個精光。
準備竄到自個老爹家裡看看還有啥吃的。
易二河跟個耗子似的,溜到了柴房門口,一眼就看見灶臺上擺著大大小小最起碼幾百瓶兒的罐子。
“這是啥玩意啊?”
“難不成爹換新口味了?不用魚泡了?”
易二河撓著腦袋喃喃自語。
伸手揭開一個罐子的糯米紙。
對著太陽仔細看。只見裡面是一片黑乎乎的透明狀膏體。
不光如此,還散發著一股清香味。
易二河被這氣味刺激得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伸手在裡面扣了一大塊塞到嘴裡。
等到枇杷膏的滋味在舌尖化開。
易二河忍不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