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車內瞬間安靜。
姜頌宜靠在副駕的座位上,緩緩地轉頭看向男人。
是她耳朵不好使,還是靳贏白這幾年腦子少了點東西啊?
她笑了,伸手拉開易拉罐的鐵環,仰頭往嘴裡灌了口啤酒。
冰涼的液體下肚,果然舒坦多了。
“靳少這是舊情復燃?還是對前女友念念不忘,非得撈回來當老婆?”
靳贏白斜靠在駕駛位上,食指輕敲著方向盤的輪緣,也跟著笑了笑。
“哪那麼多戲。”男人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家裡催得緊,一直沒完沒了也不是個辦法,總得拉個擋箭牌。”
他沒說得太露,但姜頌宜聽懂了。
這婚,不是動.情,是動腦。
姜頌宜輕笑一聲,捏著手裡的啤酒瓶轉了個圈:“行啊,那我也正好不想跟陸景勳那塊料子結婚。”
她聲音淡淡的,像在說一場無關緊要的商業合作。
可靳贏白的眼神卻忽然一頓。
“你確定?”男人像是隨意一問,但尾音壓得極低,掩蓋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試探。
“確定啊。”姜頌宜聳了聳肩,“跟他結婚,祖宗都得從骨灰盒裡蹦出來扇我。”
她的語氣涼得很,可靳贏白卻莫名鬆了口氣。
下一秒,男人嗤笑一聲,手裡瓶蓋啪地一下落在中控臺上。
“那正好,你有空位,我有戶口本。”
他說著側過頭,眉眼一挑:“姜大小姐,要不要來場雙贏的交易?”
姜頌宜沒接話,只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真是瘋了。”
靳贏白挑眉:“那你也跟著瘋一個試試?”
還沒等她回答,男人又添了一把火。
“你跟我結婚,不吃虧。”靳贏白往座椅上靠了靠,“承明現在的情況對我來說,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
“合作商,資源,渠道,全都能給你補回來。因為,沒人敢真動靳氏的人。”
男人話說得輕描淡寫,彷彿承明動輒上千萬的專案在他這裡,根本不值一提。
“我知道你這幾天在做什麼,只要我們結了,這些都不是問題。前妻姐,現在只有我,只有靳氏能幫到你。”
姜頌宜卻沒急著回應,只靜靜聽完,慢條斯理地抬起手裡的酒瓶,咕咚喝了一口。
“只要你開口,我們明天就去領證。這種兩全其美的生意,我相信,姜小姐也是聰明人。”
終於,姜頌宜低聲開了口:“靳少,我這人不僅吃軟不吃硬,也不喜歡靠男人吃飯。”
她舉起酒瓶,和他輕輕一碰,清脆作響。
“而且,我還沒落魄到要吃回頭草充飢。”她輕笑著,“承明的事,就不勞靳少費心了。”
語氣客氣得恰到好處,卻把“你是誰啊我憑什麼靠你”在臉上寫得明明白白。
靳贏白盯著她看,眼底閃過一絲玩味,倒也不惱。
“嘖,你以前罵我,也沒這麼文雅。姜頌宜,你這幾年,是把渾身刺都磨圓了,還是換了副盔甲?”
姜頌宜眯起了眸子,像極了只野貓。
“你不覺得,和你說話,得穿兩層鎧甲才保險?”
“畢竟靳少出手狠,嘴更毒。”
靳贏白一愣,只是低低一笑,嗓音啞得發沉:“你倒是從來沒怕過。”
車裡再次安靜下來。
啤酒在瓶口泛起的氣泡聲,像某種被小心翼翼擱置下來的情緒,在空氣裡微微翻騰。
姜頌宜仰頭,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
她擦了擦被酒花沁溼的嘴角,扭頭看向男人:“閃婚的事,不考慮了。”
靳贏白微頓,剛想說什麼,姜頌宜卻已經接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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