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也許是剛吹得半乾沒有紮起,被她隨手挽了個低馬尾,露出了白的晃眼的頸。
多少個夜晚,這個脖頸被他的掌心細細摩挲,發顫發抖。
周鎮廷莫名有些口乾舌燥。
姜胭的酒量他是清楚的,與其說好,不如說她是敢拿命去博。
這個女人,從自己三年前第一次見她起,就知道她看似人淡如菊,實則骨子裡犟得狠。
只要是她自己想做的事,她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做到。
比如三年前,她敢用自己來換他的庇佑,不要任何名分不顧任何尊嚴,做他的金絲雀;
又比如她覺得時機夠了想要抽身,寧願折了那一雙可以翱翔的翅膀,也要拼死離開他的身邊。
如果不是小喬,恐怕她是連他的電話都能直接拉黑了吧……
“姜小姐,既然你都開了口,我不敢不從,就是待會你要是輸了,可別……哭鼻子哦。”秦副總粗鄙不堪的話拉回了周鎮廷的思緒。
他的眉頭不落痕跡一皺。
……
姜胭的背對著周鎮廷,有些塌。
周鎮廷此人頗有潔癖,就算今晚是他故意設局,就是想要折她傲骨,毀她心智,但只要他在場,秦副總總不至於敢耍賴胡來。
姜胭咬牙,自認為很瞭解周鎮廷,剛要端起酒杯,身後的桌椅划動。
周鎮廷興致索然地推開像水蛇一樣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聲音冰冷:“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姜胭心頭一緊。
他若走了,自己的‘保護傘’也就沒了。
秦副總說不定都不會遵守規則,對她直接用強的。
可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周鎮廷的西裝已經掠過她的座椅靠背。
男人的勁瘦的身軀輕輕一晃,沒有絲毫猶豫,消失在了門口。
他走了。
他把她留下了。
姜胭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