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元紀

第66章 七夜之寒

禿頭漢子最先反應過來,趁著蕭祺愣神,兩柄毒刀擲出,自己向後退去。蕭祺反應也極快,不去碰那毒刀,身形後移,抓住少女的手臂急忙後退。

禿頭漢子見雙方拉開距離,毒刀更是落在地上噴出毒霧將雙方隔開,危險大大減小,不由得得意道:“將你姘頭交給我們,留你一……”他話還沒說完,只見一杆長槍從毒霧中如箭射出,直沒入他的胸口。他一句話說不完,鮮血就填滿了他的嘴。

這是“沉燕槍決”最後一式“留燕決”。沉燕槍決講求一式重過一式,攻勢連綿不絕,唯獨這最後一式是突襲,若前面所有招式無法制敵,這也是孤注一擲的一招。蕭祺本不至於如此迅速,但禿頭漢子視線被毒霧阻攔,又心神剛剛鬆弛下來,才被蕭祺一槍擊殺。

蕭祺繞開毒霧在禿頭漢子身上摸索,摸出數個瓷瓶,一併放入懷中。他拾起之前另一人的長槍,然後不顧少女的驚呼,將她橫抱而起,放在一匹馬上,問:“你自己能騎馬嗎?”

少女拉著韁繩,雙腿卻夾不住馬腹,身子不住地往下倒,用不上勁,只得搖了搖頭。羅揚海等人的聲音漸近,蕭祺皺了皺眉,一槍刺殺了另外一匹馬,說了聲“得罪了”,便也縱身上馬,扶住少女,然後一夾馬腹,奪路而逃。

少女和蕭祺貼身而坐,臉上微紅,只得低下頭去,不讓蕭祺看見。蕭祺目不斜視,還擔心少女跌下馬去,一隻手拉馬韁,另一隻手一直護在她身旁,若她坐立不穩跌下便能伸手扶住她。

兩人奔出數里才敢停下,蕭祺先下馬,然後將少女扶下,讓她倚靠在一棵樹上,然後才在另一棵樹上束住馬韁,席地而坐,掏出瓶子來搜尋解藥。

“沒想到你身手如此了得。”少女低聲說道。

“客氣,你的劍法才是精妙。你識得解藥嗎?”蕭祺將一個個瓷瓶看過,只是都無標註,不知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少女搖了搖頭,心中也十分憂慮。她本想著去弘源鏢局擒下一人來查問,自己卻連騎馬都不行。她又不便提出讓蕭祺為難,只得沉默不語。

蕭祺卻說道:“那我去弘源鏢局查問便知。”少女一愣,低聲問道:“你為何願幫我?”

蕭祺擺了擺手,說道:“路見不平而已,若是那矮子不用上毒藥,我本也不打算出手。”他一向不喜客套禮節,因此自幼不在王府裡久居,而常處軍營。少女這般直接的語氣,他反而覺得習慣些。

少女點頭道:“今日我欠你一個情,日後有何差遣,儘管吩咐。”沉默了片刻後,她又開口道:“既然承你救命之恩,我便該直說,之前心疑,不敢明言,其實我不姓楊,而是姓柳,名叫清雪。”

蕭祺點了點頭:“在下蕭祺。那你又怎麼得罪了弘源鏢局?”

“那弘源鏢局少鏢頭袁俞成欺男霸女,我看不過,替閻王收了他。”柳清雪臉上露出譏笑,只是蒼白得駭人。

“這麼說,他這也是自討苦吃,怨不得別人。那之前你不願去奔海城,可與奔海城有什麼過節?”

柳清雪一愣,想起父親逼自己與奔海城聯姻,自己自然不願去奔海城,只是這原因不便細講,便說:“並無恩怨,只是……只是去奔海城有些不便。”說完,她忽然想到什麼,一顆心砰砰直跳,輕聲問道:“你說你姓蕭,不知與成紀王一脈有什麼關係……”

“我是成紀王的養子,本名也不姓蕭,自幼被成紀王爺收留。”蕭祺將瓷瓶收入懷中,隨口說道。

柳清雪“啊”了一聲,心裡尋思:“只聽說成紀王膝下兩子,並未聽聞還有個養子……”

她又問道:“那你是否知道,奔海城裡可有……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麼?”

蕭祺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數月前隨成紀王出征,重傷與其失散,至近日才痊癒,期間不曾回過奔海城。”

柳清雪喃喃道:“不知他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又會如何做呢……”

蕭祺沒聽清她的話,站起身來,問道:“你還識得去汾城的路嗎?”

柳清雪定了定神,開口說道:“自然記得……”她還未說完,突然感覺一股寒意從心口噴湧而出,席捲全身,如同置身於於北境狂風暴雪之中。寒意一直籠罩到頭頂,她悶哼一聲,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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