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露出一個滿意的神情,葉衡秋的反應在他意料之內,甚至他有些期待和欣賞地看著葉衡秋眼中隱隱閃現的自信的光芒。他早就知道葉衡秋不會安於等待封劍北的北境軍兩面合圍,在此之前,他一定會鬧出些大動靜。蕭牧明白,這年輕人雖不明說,心裡卻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傲氣。
不知為何,蕭牧總是忘了葉衡秋還只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如同與一個閱歷深厚的同輩商議,聯軍之中,也早隱隱然有了以葉衡秋為首的跡象。
反而是索平章有些意外地一挑眉頭,問道:“如何是個機會?葉小王爺是想悄悄跟隨其後,與朔州軍兩邊夾擊雲海鐵騎?”
“不失為一個良策。”葉衡秋仍然淡淡微笑。
“可惜我們若跟在雲海鐵騎後面,雲中城必有發覺,到時再與雲海鐵騎夾擊我們,情況可大不妙。”索平章分析道。
葉衡秋點頭道:“不錯,衛仲珏也不會讓我們北去,所以他必定設兵阻攔。衛仲珏若料得到我們北去,聰明的做法是假裝不知,將我們放過雲中城後,再出兵,直擊我軍後背。”
索平章一愣,原來葉衡秋早就想好了,連衛仲珏的反應他都有所揣摩。他自己也認為葉衡秋所言句句有理,便不再說話,聽葉衡秋進一步分析。
“既然衛仲珏故意放我們繞過雲中城,我們不妨將計就計。我們擁有木盾車,雲海鐵騎的威力雖大,短時間卻難以將我們擊潰。而北邊大敵當前,衛仲珏務求一擊必殺,他應當派出主力迎戰。既然如此,我們一過雲中城便兵分兩路,一路佯裝追擊雲海鐵騎,以木盾車陣型前進,以求暫時抵擋住回殺的雲海鐵騎,另一路沿路設伏,殺衛仲珏一個措手不及。”
聽葉衡秋講完,蕭牧點點頭:“此法可行,衛仲珏要麼在城下設防,阻止我們繞開,要麼便只能待我們過城後追擊。他如果不放我們北行,我們再退回來就是,對我們來說並無損失。”
索平章卻再次插嘴:“那若雲州先放我們過去,卻在雲中城北面設伏,等我們自投羅網呢?”
話一出,蕭牧又陷入沉思,葉衡秋卻正色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我們同樣有斥候隨時監視雲州內動靜,衛仲珏想完全瞞過我們也不容易。而且他若擺兵出城,城內的守軍便又實力空虛,給了我們可乘之機,一旦被我們察覺到,後果對他們來說是災難性的。依我的猜測,他不會冒這個險。若這是一場賭局,我願賭這一把。”
蕭牧和索平章沉默片刻,索平章才又笑道:“這可是一場豪賭。葉小王爺用兵果然是果敢堅決,險中求勝。”
“自古克敵之招,皆從險中來。”葉衡秋淡然道。
蕭牧摸著鬍子說道:“那便賭一賭好了。”然後葉衡秋和蕭牧都看向索平章,索平章笑了笑:“既然成紀王爺和葉小王爺都無意見,索某自當遵從。”
葉衡秋點頭,和眾人討論佈置細節之後,蕭牧和索平章便要告退。葉衡秋突然叫住索平章:“索將軍留步。”
蕭牧看了看兩人,面露疑惑,卻不多問,帶著鄭方自行去了。索平章也摸不著頭腦,笑問:“葉小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此事幹系重大,先前蕭王爺的顧慮也有道理。麻煩索將軍出去之後,不要對手下的人講起今日的佈置。”
索平章皺了皺眉頭,還是擠出笑臉,問道:“不和手下講,他們如何知曉小王爺的誘敵與伏擊之計?如果耽誤了小王爺的戰機,索某可承擔不起啊!”說著便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葉衡秋卻沒笑,他以他一貫的平淡目光看著索平章,說道:“若全軍北去,不僅留下空虛的南邊讓對方有機可乘,也很容易讓對方起疑。因此,我希望索將軍能留下,替我等留守南邊,也可作為生力軍,在關鍵時刻扭轉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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