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魚躍閣的飛舟出現在了陳尋視線中,不過飛舟已經停了下來,陳尋命令飛舟停下,開眼看向前方。
飛舟甲板上,方平治臉色難看的看著幾具詭異的屍體,這些都是同行的滄州官員,剛才同時暴斃,倖存的幾人也跪下來懇求方平治送他們回掘金城,那裡才是他們的家。
方平治不想跑嗎?當然想跑,他都看不出來這些人是怎麼死的,若是禁術,怎麼連敵人都看不到,但是他擔心,再往前開,他們也會出問題,畢竟禁術師的體質要強於普通人,說不定禁術師的邊界在更前方。
陳尋飛到了飛舟不遠處,看到了甲板上的屍體,沒有說什麼,回到了小型飛舟上。
南宮浩連問道:“怎麼了師兄。”
“飛舟上死人了,魚躍閣那些人不敢繼續往前開了。”
“這怎麼辦?要不在這裡等等?反正不回掘金城了。”
陳尋傳音道:“能不能看出我們幾個身上有沒有問題。”
煊解釋道:“看不出來什麼,一絲荒氣也沒有,應該沒問題。”
應該沒問題,但是沒人敢冒險試,萬一真死了呢,魚躍閣的教習也是二階玄武師,說是去解決了局勢還惡化了,證明根本解決不了。
“早知道該問問天雲商行的城池在哪裡,去那裡躲躲應該沒什麼問題。”
“大人,天雲商行的城池不在這附近。”站在角落中的李唯說話了。
“你去過?”
“和父親去過一次,我記得飛舟行駛了很遠,應該超過了目前的距離。”
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保證天雲商行的城池位置在極限範圍內。
“走吧,去水城看看。”
陳尋一聲令下,飛舟調轉方向,沒過多久,飛舟懸浮在空中,陳尋看著下方被白色霧氣籠罩的城池,試圖看出些許端倪,但也只能看到那些面帶血淚的百姓各司其職,除了沒死,也看不出什麼。
“莫非是這霧氣有問題?”
“掘金城中可沒有霧氣,死在甲板上那些人,都沒來過這裡。”
嗖!
魚躍閣的飛舟停在了邊上,方平治飛到近前:“陳尋,此地實力屬你最強,不如商量一下怎麼解決邪祟。”
雖然喬梭已經向魚躍閣求援,但是邪祟要是動手可不會提前告知,萬一晚上就死了怎麼辦,所以兩人一商量,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這邪祟的實力肯定就在二階玄武師的水平,否則大可以將幾座城池一舉覆滅,煊判斷對方是在玩弄百姓,喬梭確認為對方是在積攢力量,解決得越晚,將來麻煩越多。
“你們想怎麼做。”
“咱們三人聯手探索水城,如何?若是有危險還可以互相照應,畢竟情報太少,哪怕邪祟不在此地,若是能夠找到些蛛絲馬跡也是好事。”
“可以,稍等。”
陳尋回到飛舟中,將此事告知了幾人。
“師兄,別去,咱們還是儲存有生力量,不如我找個合適的地方佈置陣法,等我研究出來傳訊陣法,直接向學府求援。”
“無妨,我留下一面冰鏡,遇到危險可以及時撤出來。”
陳尋打出一道寒息,在飛舟內留下了冰鏡。
“你要不要一起?”
煊搖了搖頭,它實力還沒恢復,擔心有去無回。
陳尋沒有強求:“幫我照顧好他們,咱們之前的交易依舊有效。”
說完,陳尋向著水城飛去,方平治和喬梭也跟了進去。
三人就像是被扔進池水的石頭,頃刻間就沒了動靜,水城內依舊平靜,似乎沒有任何事發生。
“不會吧!”
方宰快要崩潰了,他可不想死在這裡。
“閉上你的烏鴉嘴。”
南宮浩連盯著冰鏡,他相信陳尋有辦法回來。
水城內,陳尋三人落地就感受到了無數視線看向他們,那些面帶血淚的百姓似乎收到了某種訊號,朝著陳尋三人走來。
方平治二話不說施展禁術,但是手中凝練的元力驟然潰散,他震驚道:“怎麼可能?!”
陳尋催動冰鏡術,但是一息過後,他們依舊停留在原地。
陳尋揮拳,洶湧的力量依舊在,看來只是元力受到了限制。
隨著百姓越來越近,一道道聲音傳入了三人耳中。
“回家~”
“回家~”
“回家~”
陳尋眼中的光彩消散,逐漸變得空洞無神,他好像失去了意識。
“尋兒!起床了!”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人在輕拍陳尋的肩膀。
陳尋猛然起身,身下的被褥已經被汗水打溼,似乎做了什麼恐怖的噩夢。
“尋兒,沒事吧。”
一名溫柔的中年女子擔心的看著陳尋,陳尋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張了張嘴,最後喊道:“孃親?”
“不然呢?”中年女子眉頭皺了皺,以為陳尋是在和她開玩笑。
陳尋尷尬笑道:“剛才做了個噩夢,有些記不清楚了。”
“快洗漱吃飯吧,一會兒送問兒去學堂。”
“好。”
女子口中的問兒正是陳尋的親弟弟陳問,只不過陳問要比陳尋小三歲,還在上私塾。
陳尋洗漱完走到飯桌前看著冒著熱氣的飯菜,總覺得有些奇怪,他好像很久沒吃過這種食物了。
“哥,你怎麼了。”
留著短髮的少年見陳尋遲遲不動筷子,還以為陳尋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吃飯吧。”
陳尋端起飯碗,入口依舊是熟悉的味道,他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眼中不覺得留下了一道熱淚。
外界,陳尋三人僵硬的站在原地,臉上已經出現了血淚,只不過由於三人是外來人,因此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