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好像還挺遠的吧。”
陳尋知道滄州還是和天雲商行有關,那裡距離睦州都有一段距離。
“派你前去主要是想讓你趁機照顧一下我弟弟。”
“您弟弟?”
“我弟弟叫李沉帆,是滄州長史,正是他向學府求援。”
陳尋驚訝,他沒想到李沉舟的弟弟居然在碩方國任職,皇室不可能不知曉此事,為何不直接將其抓起來做人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必擔心,禁術師和普通人終究是兩個世界,影響不到我,若是有機會照顧一下最好,若是沒機會也就算了。”
李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當年勘驗資質,只有李沉舟有修煉資格,但是託李沉舟的福,李家也收到了一筆鉅款,再加上李沉舟地位水漲船高,時不時的也會往李家送一些財務,李沉帆日子過的也算不錯。
但是李沉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心高氣傲,這麼多年都對自己不能修煉耿耿於懷,因此立志走上政途,要用自己的力量造福一方。
“你願意去嗎?”
“弟子願往。”
“那好,我安排幾個人和你同行。”
“府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李沉舟無奈道:“沒辦法,府內就是這麼規定的,一般邪祟都是由二階玄武師帶著一階玄武師前去處理,主要是讓一階玄武師有個接觸的機會,日後可以應對囚山可能出現的變故,你沒有去過是因為剛好學府這一年不太平,剛好也沒有臨近的州府向學府求援,雖然你已經成為二階玄武師了,但是必須有經驗的人陪同。”
“會有其他教習一同前往?”
“沒錯,這位教習和牧家有關,滄州算是牧家的大本營,你去了要小心應對。”
“弟子明白。”
滄州掘金城,此地是滄州州城,不同於別州,此地州城並未以州名命名,以此為名主要是體現滄州為商貿之城,機緣之城,只要心思靈活,又肯吃苦,踏入掘金城的大門,便彷彿握住了開啟財富之門的鑰匙。
此刻的掘金城,已非往昔那般繁華喧囂、車水馬龍之景,而是籠上了一層沉悶而壓抑的氛圍,彷彿連空氣都靜止了。街道兩旁,近半數的門戶前,白帳低垂,無言地訴說著家中痛失親人的哀傷,為這座城平添了幾分死寂與蒼涼。
滄州府衙,一眾官員齊聚於此,恭敬地等待著上方的飛舟降落,這飛舟的規格雖然比不上皇室的豪華,但是比尋常商用飛舟大了不少,飛舟上的龍魚圖案彰顯著其身份,赫然是魚躍閣的小型飛舟。
飛舟降落,一行七人走了出來,為首的三人器宇軒昂,右側的男子胸口繡著一隻龍形圖騰,正是皇室宗親。
“在下滄州牧安厚禮,攜滄州官員拜見各位大人。”
眾多官員看著一行人目光火熱,這七人就是他們的救星。
“本座秦彌,這位是方平治世子,這位是喬梭。”
“拜見三位大人。”
“將此地邪祟的情況給我們介紹一下,此地供奉呢?”秦彌的神念掃過,發現在場的都是普通人,根本就沒有禁術師。
安厚禮神色黯淡:“四位供奉三位犧牲,一位發出求援訊息後就逃了。”
“天雲商行呢?他們不是有數位禁術師坐鎮嗎?”
“天雲商行也折損了數位供奉,然後盡數逃離了此地。”
“哼,一群廢物。”方平治眼中閃過冷色。
“邪祟在哪裡,為何沒看到荒氣?”
“就在外城,事態沒有擴散,但是去過那裡的人回來都死了。”
外城?
秦彌記得在空中看過,掘金城四座外城,沒有看到明顯異常。
“帶路。”
飛舟升空,一眾官員齊齊登舟,安厚禮指了一個方向,介紹道:“掘金城中有個金字,四座外城則是將水木火土補齊了,最先出現問題的就是火城,那個時候還看不出是邪祟,只以為是什麼妖獸在害人,可是很快,那座城池中的百姓全都死亡,逃到掘金城的也是如此,隨後便是土城,也就是那裡。”
飛舟不敢靠得太近,船上的禁術師運轉瞳術,只看到裡面人影憧憧,不像是生機全無的樣子。
喬梭的瞳術最為精湛,他看到,那裡確實有許多百姓,雖然各自忙碌著,但是他們的臉上全都掛著血淚。
“沒有荒氣,如何判斷是邪祟?”
“那位客卿說過,黎明和黑暗交替之際,土城就會被荒氣覆蓋,白天可前往探查,危險相對小一些。”
“知道了,世子怎麼看?”
秦彌是教習,另外兩人都是學員,但是方平治身為世子,地位很高,他需要充分考慮他的意見。
“那些百姓和死人有什麼區別,全都被荒氣侵蝕,施展大範圍禁術將他們一起埋葬吧。”
“世子仁慈,我也正有此意。”
飛舟上的陣法攻防一體,只見其元力湧動,一道元力光柱朝著土城射去。
轟!
劇烈的爆炸覆蓋了一片區域,那裡的百姓哭喊著救命,悽慘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眾多官員為之色變,其中一人咬牙道:“大人,城中百姓還未死,可有辦法救治?”
“你不滿意?若是想救,你就自己下去救,給我繼續轟。”
方平治一聲令下,遠處的城池化作人間煉獄,直到飛舟上元晶的元力全部耗盡,轟擊才停了下來。
秦彌看著遠處的斷壁殘垣,決定前去看看:“你們在飛舟上留守,我去探查。”
秦彌化作流光飛進了土城,一個時辰過去,秦彌依舊沒有回來。
壓抑的氣息在飛舟中瀰漫,方平治陰沉著臉道:“退回掘金城,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