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進屋送膳時,夜色還是試探的落下,待她離去時,屋外已經徹底黑成一片了。
回屋後她只道自己擔驚受怕耗了精力,早早歇下,直待到夜半時分,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
她熟練地做起那一套晚上偷溜出門的準備,躡手躡腳開啟窗戶,見四下無人往外一跳,繃緊腹部提著一口氣躍上屋頂,嚇得她險些驚叫出聲。
房上有人!
蘇羨來不及看清來者何人,當即轉身掉頭就要往遠處跑,天大地大,不能暴露身份最大。
但顯然對面之人早已做好準備,在她掉頭的一瞬向她所在方向前移,扯住了她的手臂。
“是我。”
蘇羨在自己心臟狂跳的咚咚聲的間隙,聽到了一道雖刻意壓低,但仍感覺熟悉的聲音,不慌不忙地向她表明身。搞清了狀況的她當即回身一腳踹在那人的小腿上,聽他忍痛抽氣又不敢出聲的悶哼聲,才解了一口氣。
她又拽住這人的手臂往遠處走了一段,離開了江家,找了處相對僻靜幽暗,幾乎沒有巡邏守衛的地方,才終於出聲。
“你瘋了?”
她不知道梟在搞什麼鬼,明明昨晚才和他講過最近要小心行事,今晚他居然偷偷跑到屋頂上,生怕別人發現不了是吧。
梟沒說話,低頭在懷裡摸索著什麼,掏出一個小紙包來塞在她手裡。
“這是什麼重要發現?”
蘇羨火氣稍消,雖然感覺手感不大對,但手上沒有停歇,開始拆起紙包來。
翻開兩層,她逐漸感覺不大對勁。最裡面的一層油紙有一小塊顏色明顯更深,像是油漬。她加快動作開啟一瞧,感覺剛熄下去一點的火苗轟地又躥了上來,有燃燒更甚之勢。
大半夜,這麼危險容易暴露的情境下,他一句話都不說,就為了給她塞個包子?
“我一猜你就忘了。”
梟看她表情不對,也不著急,乾脆一屁股坐了下去。蘇羨見他這般模樣,無語的同時感嘆他倒也沒完全失去理智,還知道控制身體不發出響動。
“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嗎?”蘇羨聲音有些冷。
“這不是你愛吃的嗎?”梟咧嘴一笑。
“我什麼時候……”
蘇羨話說到一半,抿嘴不再出聲。是她忘了,忘了自己是用著鳶的軀體。
“每年的今天都是隊長給你買,我看你今年大概是最近山珍海味吃多了已經忘了這事,不過我怕隊長知道了罵我,還是決定給你送一趟。”
“結果你忘了就算了,還踢我。”梟自說自話,大度地擺擺手,“不過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計較了。”
蘇羨默默坐下,將包子從中間掰開,分了一半遞給他。
“謝謝你。”
她將包子送入口中,這是替鳶道的感謝。
影刃閣中大部分人都是孤兒,很多人打小就沒了爹孃,根本不記得自己生日,對於他們來說,生日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但是鶯對她和梟說,她是隊長,她會在乎。
鳶不知生日為何時,鶯便為她定了四月初四,是她在街上遇到她的日子。
每年的四月初四,她總會給鳶買一個包子,為了彌補她當初拼儘自己最後力氣去奪卻未吃到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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