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它一起走？”
“對，求師父成全。”
老道士沒有回答阿霞，只是轉身問鎮海犼：“小犼，你想出去？”
少年似乎有些畏懼老道士，但是又看了一眼阿霞，頓時又有了些信心：“沒錯，老頭，你還是放我們出去吧。否則把這裡攪鬧得不得安生。”
阿霞止住了少年的話“小犼別說了，師父不在乎，即便你把東海填平，師父也不會在乎。”
“他怎麼會不在乎，他要是不在乎，天下瑞獸怎麼任我處置！那些可都是他的心肝寶貝。”
“那些他也不在乎。”
阿霞說完這些話，氣氛就變得安靜了。
好半天老道士才看向阿霞：“你發現了什麼？”
“本來是沒有發現，可是師父你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太不正常了。”
阿霞緩了緩繼續說道：“我認識那麼多精靈，沒有一個精靈知道這裡只是一個水中世界，更沒有一個人出去過。像冬竹、像小虎他們不知道，那些瑞獸不知道，小犼雖然知道，但聽說那也是師父您告訴它的。師父你能自由出入這裡，那種感覺……彷彿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是被你圈養的，師父，是這樣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的話，希望師父成全，放我和小犼出去。”
“假如不是呢？”
“那也請師父指引我能離開的路。”
老道士點點頭又搖搖頭：“你是篤定定我能幫你出去？不過很可惜，你這副身體出不去了。”
“這幅身體出不去？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鎮海犼你明白嗎？”
鎮海犼被問道，把頭揚了上去不看阿霞，自顧自的說道：“你之前那麼說，我自然是不信，今天過來倒要試試看看是不是如此。”
“哦？往日你可是從來不敢越雷池一步，今天哪裡來的膽子，難道是阿霞給你的修煉之法這麼好用嗎？”
“這麼多年我都沒有突破人形這一關，現在我不是輕輕鬆鬆就做到了嗎？”
“我聽聞你們打鬥到最後的時候你也幻化成了人形，你應該是摸到了門檻？這麼多年用正法摸到了門檻，眼看就要入門了，現在換了條路？真的捨得嗎？萬一這條路走不通呢？”
“你給的法就是正法？你給的路就走得通嗎？你給的路若是走得通，那我用得著修煉這無盡的歲月嗎？”
老道士不在和鎮海犼爭論，又回過頭看向阿霞：“你身上的獸性越來越重了，值得嗎？”
“求師父成全？”阿霞此時跪在老道士面前，倒頭拜了下去。
“小犼？你難道沒有跟阿霞說？”
阿霞此時才反過頭來問下鎮海犼：“小犼，你有事瞞著我？”
鎮海犼有些心虛的說道：“之前修煉遇到了瓶頸，我試了所有辦法都沒有突破，當我萬念俱灰，只想著破天而去，離開此地看看有什麼其他辦法。不過後來老頭子找我，說我破天之日就是我的死期，遊魂離開此地還有什麼用，他打消了我的念頭，又傳我修行之法。按他當時說的若是真要出去，只能靠出魂，不過我並不相信。”
“哦？你不信？”
“師父，小犼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要不然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存在這麼一個地方。那些瑞獸和精靈，包括鎮海犼都是被趕到這裡的。”
阿霞看著老道士，喃喃道：“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這些東西對人都太可怕了。”老道士正要繼續說，忽然神色微動，對著一旁的空氣說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話音未落，幾人面前出現一團赤紅色的火焰，緊接著一名身穿火紅色鳳尾袍的少女從火焰中走了出來。
阿霞迴歸頭看像鎮海犼，鎮海犼白了少女一眼：“司空啄！”
司空啄先是看了看鎮海犼，隨後冷笑一聲：“你這種榆木疙瘩也能幻化成人形？真是便宜你了。”
鎮海犼呲著牙就要反擊，阿霞攔著了它，她仔細打量了司空啄半天，然後反問老道士：“這天下不止鎮海犼一個？”
“當然，小啄甚至比小犼要厲害一點。”
“可我從來沒有聽過。”
“她早就幻化成人形，而且她居九天之上，輕易可從來不來我這。”
阿霞點點頭，此時司空啄看著阿霞和鎮海犼的關係，笑道：“老頭子，這世界是不是快要脫離你的掌控了？這個榆木疙瘩被個黃毛丫頭收服了。你難道不害怕嗎？”
老道士哈哈大笑：“那你呢？你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