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大力提醒道,說著就抱起筐子裡放著的大包小包。
崔小七這才想起,的確是出來的太久了。
忙跟銅叔告辭,拉著大力往酒樓外走去。
門外此時站著秋風和落葉,像左右護法似的,一邊一個。
話說,這倆兄弟吭哧吭哧將桌子上的食物終於吃完,還想著就地一躺,睡到明天。
結果呢,被折回的裴寂踢了一腳,“去接夫人。”
倆人爬起來,抱著肚子哎呦呦地跑來醉仙樓接崔小七。
崔小七出門,瞧見這兄弟倆人扶著門框,那肚子~有點大~。
這倆兄弟吃飯都不悠著點兒。
對面酒樓二樓木窗“吱呀”推開半指寬的縫隙。
一雙眸子藏在暗影裡,看著馬車駛入夜色中,這才旋身,朝著桌邊走去。
“阿塵,那獵戶女有什麼好看的,有我好看?”沈晚棠那語氣幾多撒嬌,又暗指崔小七啥也不是。
她側躺在床榻上,只著一件裡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
那鎖骨晃人眼。
“自然沒你好看。”裴晏塵在床榻邊坐下輕哄。
沈晚棠立馬沒骨頭似的貼上來,下巴蹭著他肩頭,“大公子果然難對付,清水村現在到處都是眼線,怕是已經對我們起疑心了……”
裴晏塵挑眉,“我們做得滴水不漏,放心……”
又調侃道,“大公子?嫂嫂該喚他聲‘夫君’”
沈晚棠抽回身子,仰靠在軟枕上,把玩著手中的青絲,嗔怪道,“阿塵說的什麼胡說,我夫君的牌位可在祠堂供著呢。”
手中的青絲緊緊勒得指腹充血發紫。
眼裡迸出滔天的恨意。
她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十三歲被就送到世家大族——裴家。
為裴家死去的大公子裴雲珩守喪,待守滿十年便可上裴家族譜,成為真正的裴夫人。
這是她為‘死人’守喪的第七年。
在她眼裡什麼‘夫君’,就是一個冰冷的牌位而已。
裴宴塵握住她的手指,將髮絲一圈一圈地繞開,動作輕柔到極致,“嫂嫂,可有後悔?”
沈晚棠睫毛輕輕顫了顫。
悔?
“他現在可是權傾朝野的九千歲,若你能成為總督夫人,榮華富貴享……”
沈晚棠食指抵在裴晏塵的唇上,“塵哥哥,棠兒心裡只有你,只想與你長相廝守,哪怕只是藏著掖著……”
濃情蜜意的話能扭出糖絲兒……
話音剛落下,她的語氣陡然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一個宦臣,不男不女,看著就讓人作嘔,哪比得上你半分!”
裴晏塵嘴角滿意地勾起,挑起沈晚棠的下巴,“嫂嫂,嘴真甜~”
“那嚐嚐哪甜?”沈晚棠本就鬆鬆垮垮的裡衣滑落,露出大片春光。
……
崔小七昨夜睡下的時候,不見裴寂。
一大早醒來,還是不見。
今日她要回清水村弄清楚那日怎麼就暈了!
只是怎麼讓那傢伙同意呢?
趁著大家沒有起床,要不偷偷爬牆溜,這個可以有!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