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班閣什麼都能做,並不侷限於木製類。
崔小七見他有些抗拒的表情,大腦快飛轉想法子。
痴迷於匠藝的人,自是要投其所好。
崔小七狡黠一笑,“魯大師這樣吧,我送您智慧樹,您幫我做銅涮鍋,怎麼樣?”
“智慧樹是什麼?”魯有尺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崔小七看他起了興趣,連忙解惑道,“智慧樹也叫旋轉棒,借筆一用。”
魯有尺隨意指向一個人,“拿筆墨來。”
很快,紙墨很快拿來,桌椅板凳也快速擺好,並奉上了茶水,糕點。
一個畫、一個問、有問有答,氣氛熱鬧。
裴寂冷著臉坐在一旁,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煩躁。
一盞茶的功夫後,魯有尺捧著崔小七畫的“智慧樹”,眼神痴迷,連聲讚歎,“妙!妙!”
“畫上各種圖案,益智減壓的玩具,大人小孩都喜歡。”崔小七說完,試探道,“那鍋?”
“做!我做!姑娘放心!你要多少,我做多少。”魯有尺拍著心口保證道。
“就三十個就行,銀子今日我沒帶,交貨的時候給您……”
崔小七有些不好意思,身上僅有二兩碎銀,實在拿不出手當訂金。
“不要,一文錢不要,有這智慧樹就夠了。”魯有尺擺手道。
崔小七偷笑中。
魯有尺突然想到什麼,把草圖寶貝地塞入心口處,看向裴寂,“裴大人,可否將這個姑娘送我?她是個奇才,我想讓她跟在我身邊,我……
魯有尺話沒有說完,就發覺裴寂神色不對勁兒,那眼神下一秒好似就要剮了他。
“送?夫人你覺得呢?”裴寂從唇縫溢位幾個字。
將問題拋給崔小七。
崔小七被裴寂盯得,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暴風雨似是要來了,她這隻燕子怕是要遭殃了。
“夫……夫……人?”魯有尺的目光在裴寂和崔小七的身上來回掃視,像是聽到了驚天動地的大訊息。
“相公可不能亂吃醋!不知者不怪!人家自是要跟相公走的。”崔小七咬重相公兩個字。
裴寂緊繃的眉頭這才稍稍舒展。
“夫人,是我無禮了,給您道歉~”魯有尺從震驚中回神,立馬起身賠禮。
又轉向裴寂,“裴大人,恭喜恭喜啊。”
“恭喜倒不用了,這一千隻袖箭,權當賀我新婚之禮。”裴寂把玩手中的茶盞,勾唇一笑。
魯有尺只覺得肉疼,這傢伙真敢開口啊。
光一千隻的袖箭所用到的材料就價值萬兩,說錯一句話,這高昂的代價,心都在滴血。
可轉念一想,智慧樹或許能帶來更大的收益,只好咬牙道,“好。”
“要真材實料!”裴寂拂袖起身,收斂身上的寒氣,“夫人~不走?”
馬車內,炭盆燒得正旺,崔小七被燻得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
她撩起車簾,一股寒風裹挾著雪粒子撲在臉上,瞬間沒了睡意。
正巧看到馬車路過無名宅,卻並未停下。
“停車!”
駕車的秋風急忙勒住韁繩,馬車猛地停下,崔小七因慣性向後倒去,後腦勺眼看就要撞上車廂。
假寐的裴寂瞬間睜眼,伸出手掌護住她的後腦。
崔小七感覺到溫熱的掌心,立馬明白他的好意。
朝著裴寂眉眼彎彎一笑。
裴寂呼吸一滯,側頭,不自然地挪開目光。
“有秋風和大力送我回來清水村就好,不用你白跑一趟……”
崔小七的話聽得裴寂又冷了臉,“隔壁之人很可疑,我跟著回去小住幾日。”
崔小七起身坐在他身側,緊張地攥住他的衣袖,“你是說,隔壁的那個裴公子很有可能是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