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針一眼看見顧家小子,目光就再也沒有從他身上挪開。
“衣服不合身?來,來,來,正好我給你量量。”
白胖裁縫幾步衝到顧不同面前,伸出肥胖臂膀,把刑部侍郎的腰環住了。
“好像是小了點,再量量看!”
說話間,天衣齋首席裁縫,就頭上腳下,把顧不同倒拎起來,左晃晃,右顛顛。
“幹什麼,朱胖子,你幹什麼?來人啊,幫忙啊,胖子瘋了!”
江湖上品高手朱一針手裡,顧不同好像娃娃一樣,哪裡有半點反抗餘地。
幾個刑部官吏,這時候也看出,情況有一點不對。
眾人想上前幫忙,被那四五個肉山一樣的裁縫攔住,又哪裡能夠近身?
天衣齋首席,足足晃了顧不同半刻鐘,幾乎把刑部侍郎骨頭搖散,才將人放下。
顧不同頭暈目眩,坐在地下喘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朱一針深深看他一眼,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語氣變得兇狠起來。
“顧不同,我想起來了,你這件袍子,天衣齋給顧家做的衣服,都沒有付賬。”
“錢不給,還穿著勞資的衣服到處晃盪,還要裁剪款式?”
顧不同搖了搖腦袋,想要發飆,忽然想到,自己恐怕根本不是面前胖子對手,只好好言解釋。
“我家衣物,不是都掛著林府的賬目,林楓不會差錢,你不想改就不改唄。”
“林府?我怎麼聽說,你那個姐姐,要義絕斷婚林公子,瑪德,都義絕了還要佔便宜,洛陽城哪裡來這個豬狗一家!”
朱一針,這是把顧白鳶也罵進去了,胖裁縫毫不在意,說著說著,臉上戾氣越來越重。
“沒錢還學別人穿衣服?穿什麼衣服,脫下來吧。”
“都愣著幹什麼,幫顧侍郎退衣,等他自己花錢買衣服了,才有衣服穿。”
天衣齋首席裁縫一揮手,一群屠夫一樣的胖裁縫如狼似虎撲上,把顧不同扒光,連褻衣都沒留下。
朱一針嫌棄的手指挑過褻褲,看著上面天衣織造的圖樣,不屑笑了起來。
“真是連條褲衩的便宜都要佔,褲子穿的人家林公子的,也敢大言不慚?”
“不要臉!”
一陣秋風吹來,蹲在地上的顧不同渾身冰涼,一時間悲從中來,就在同僚眼前,放聲大哭起來。
安平坊酒樓下,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議論聲中,只聽見“窮的沒褲子穿”,“姓顧的活該”。
顧不同哭聲太大,顧家宅邸,離著此地不遠。
顧白鳶母親楊春花,隱約聽見兒子哭聲,大步搶到二樓,看見顧不同慘狀,急的一下跳了起來。
天衣齋經常往家裡送衣服,楊春花認得朱胖子,老太太早就自詡女將軍之母,指著朱一針破口大罵
“姓朱的,敢招惹咱們顧家,你是不想活了嗎?”
“知道白鳶現在什麼身份?”
胖大裁縫不屑的掃視了楊春花一眼,和兒子一樣,老太太從頭到腳,都是天衣織造的圖樣。
這一家人幾年來,穿戴開銷全部掛在林楓身上,把市井之徒佔便宜的嘴臉,展露無疑。
林公子認顧白鳶,幾件衣服,送你顧家十倍,百倍也是小事。
現在不認,穿衣服就得掏錢,否則不管是誰,都要剝光。
“天衣齋是裁縫鋪,不是兵部,我管顧白鳶是誰?穿衣服就要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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