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林公子了,林家顧家,從今日起,再沒有一點關係,你女兒說的。”
“我,我!”
楊春花看著眼前胖子上下打量自己,好像真要動手的樣子,不禁心慌起來。
“幾件破衣服,能值多少錢?報個數字,算賬!”
“小段!”
朱一針招招手,一個裁縫麻利的從懷中掏出賬本。
“今年秋衣男裝共八十九件,女裝六十四件,往年賬目結清,今年春天開始,顧家衣物,共折銀三千二百兩白銀。”
“銀子,三千二百緡錢,都一樣。”
聽到三千兩銀子,楊春花一陣肉疼。嘴裡嘟囔開來。
“幾件衣服要上千兩銀子?胡亂報的吧。”
朱胖子冷冷看她一眼,“天衣織造都是明碼標價,送來這裡的,都是甲類!”
“怎麼?不想給錢?沒錢穿衣服,女子我也是扒的。”
天衣齋大掌櫃上下掃視顧白鳶母親,臉上神色越來越不善,就在此時,樓梯口處,一行數人上來二樓。
大魏女將軍滿臉桃花酒色,看見縮成一團白花花的弟弟,連忙取下腰間大氅,披在弟弟身上。
她在太子府邸,得到許多承諾,現在正是信心爆棚時刻。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折辱開府將軍眷屬!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林公子每年送萬兩白銀的衣物,綢緞,我又怎麼會不認得顧將軍?將軍不要慌,那些錢,公子都是提前給的。”
“折辱?穿衣服不給錢就不是折辱嗎?”
“你!”
顧白鳶腰間寶劍出鞘半寸,被身後的楊玄按住了手腕。
“這是陛下最愛的裁縫,不要糾纏,給他錢,關鍵時期,不要出醜。”
楊玄畢竟家門不同,朝廷重賞詔書沒到,義絕沒有裁定,這種不佔理的小事,被御史知道了,也許就會惹麻煩。
白髮羅剎女將軍輕輕點頭,她銀錢都在軍中,便目視母親,示意楊春花掏錢了事。
沒想到,市井出生的母親面色呆滯,直直看著將軍女兒。
“白鳶,家裡錢都給你爹拿去,購買西市鋪面了,家用開支本來每個月今天,全是林楓送來。”
“今日這孩子沒有送錢,我還奇怪,沒想到就遇到這件事。”
“你,娘,我都和他義絕斷婚了,他還怎麼送錢,顧家幾千兩都沒有?”
“你爹說,西市商鋪要暴漲的,你拿回家的錢,都砸進去了。你爹還說,義絕斷婚後,銀子就湊手了。”
“沒想到卡在幾件衣服上。”
女兒逼視下,楊春花毫無遮攔,把家裡情況和盤托出。
不但二樓眾人中,一樓街口看熱鬧的百姓,也聽得清楚。
“顧家全靠林楓撐著,義絕就是搞錢。”
“我怎麼覺得顧將軍,和平康坊的小白蘭那些歌姬,手法啊差不多啊。”
“聲音小點,太子也在,不要命了!”
眾人議論傳到顧白鳶耳中,女將軍一陣眩暈,面色慘白,宛若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