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雖難,但在座的不是舉人就是秀才,並非人人都摸不著頭腦。
陳銳、童弘濟、許天幾人很快冷靜下來。
尤其是許天,雖只是秀才,卻因年紀尚輕未參加秋闈。
此刻靈光一閃,迅速在草紙上寫下:“莫非是……王速出令,反其旌倪,止其重器,置君而後去之,則猶可止也……”
意思是大王趕快釋出命令,遣返被抓的老人孩童,停止搬運燕國寶器,與燕人商議另立新君後撤軍,或許還能阻止各國動兵……
後期的八股文,最難的便是破題,題一旦破開,後續便順理成章。
一旁的同窗們呆呆看著幾人,心想他們莫不是瞎蒙的?
但轉念一想,即便蒙也比交白卷強,於是不管是否破題,都開始在卷子上胡謅起來。
一上午很快過去,到了交卷時間。
負責授課的除了幾位老先生,便是以福伯為主。
別小看福伯只是秀才,那是他不願參加科考。
並非不想求取功名,而是深知一旦考中進士,便難再留在蘇策身邊。
蘇策曾多次勸他應試,可福伯性子執拗,說什麼也不肯,堅持留下幫忙,如今倒真派上了大用場。
以蘇策的本事,能看懂範文已屬不易,哪能教人?
福伯卻不同,當蘇策拿出那些資料和範文時,他便著了迷,沒多久就將所需資料歸攏妥當,整理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教案。
藏書閣和學生宿舍的資料書,都是他整理印刷的。
看著學生們交上來的卷子,福伯匆匆翻閱一遍,眉頭便皺了起來。
一個個連題都沒破,文藻再華麗也無用。
倒是陳銳、童弘濟、許天幾人的卷子,頗有可取之處。
看得出來因時間倉促只是匆匆而就,尚未斟酌詞句,但即便如此,差距仍很明顯。
“先去吃飯吧。”
福伯沒有點評,讓學生們先去休息。
下午未時,學生們重回學堂,卻發現福伯仍未評卷,而是又發了一份試卷,題目是“君夫人陽貨欲”。
“我……”
童弘濟氣得差點爆粗口,上午的題目已夠變態,下午這又是何物?
陳銳、許天也愣住了,連他們都猜不出,其他稍差些的學生更是可想而知。
於是,經過一下午的呆滯,又是一份胡拼亂湊的八股文被交了上去。
“先去吃晚飯吧。”
福伯依舊不做點評。
陳銳卻急了:“大人,您這題目莫不是胡亂寫的?我在書中從未見過!”
福伯微微一笑:“在書院,你們應稱我為先生。”
“是,先生。”
許天站起身:“還請先生解惑,否則這飯實在難以下嚥。”
福伯環視學堂一週:“你們都這般想?”
學生們紛紛點頭,身為讀書人,被一道莫名其妙的題難住,哪有心思吃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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