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孫公子漸漸對她失去了興趣,但自幼長在青樓的詩韻,又怎會輕易放過他?不把他榨乾,詩韻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見孫景文隨手扔下幾兩銀子就要離開,詩韻立刻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拉住他的衣角,哀怨地說道:“公子,這幾日我們朝夕相伴,你我雖不是夫妻,卻勝似夫妻,你怎捨得離我而去?”
孫景文雖好色,卻不糊塗,聞言冷冷一笑,帶著譏諷的口吻:“夫妻?這青樓中來來往往,你與多少人有過牽扯?我沒記錯的話,前些日子你還與城中那位有名的才子在畫舫上吟詩作對,相談甚歡吧?”
“既然有人願意捧你,那也不差我一個,告辭告辭!”
詩韻聞言,臉色驟變,那位才子確實與她在畫舫上有過一番交流,那日孫景文恰好有事沒來,才讓才子上了船。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偷偷從枕頭下拿出一張浸過薑汁的手帕,放在眼角,掩面痛哭:“奴家不過是畫舫中一苦命女子,本不願與那才子過多交談,可奈何媽媽為了畫舫生意,硬是安排了這場會面啊!”
“奴家雖與才子有過一面之緣、幾句交談,但真心只有一顆,與他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唯獨對孫公子,奴家是一片真心!”
“怎料公子竟說出這般冷酷無情的話,奴家終究是錯付了……”
詩韻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不得不說這演技真好。
孫景文看著她柔弱單薄的肩膀,一下一下地聳動著,惹人憐愛。
他並非鐵石心腸之人,不然也不會流連青樓。見詩韻哭得如此情真意切,他的心瞬間軟了下來,甚至有些自責。
孫景文摟住詩韻的肩膀:“好了,是我錯了,你別哭了,我留下便是。”
詩韻將“哭”字訣運用得爐火純青。
不過她心裡明白,這只是緩兵之計,最多能讓孫景文多留幾日,終究不是長久之策。
等他頭腦清醒過來,終究還是會離開,到時候自己的花魁之位,又該靠誰去爭?
說到底,絕不能讓他冷靜下來,一定要讓他始終沉浸在自己的溫柔鄉里。
詩韻趁熱打鐵,從自己頭上剪下一縷頭髮,又從孫景文頭上剪下一縷。
手指輕捻,編成兩個情侶手環,分別戴在手腕上,可憐巴巴地看著孫景文:“夫君,從今日起,我便是你的結髮妻子,從此不再與外人相見,媽媽若再逼我,我便投河自盡,以明心志。”
孫景文感動得眼眶泛紅:“那也不必如此。”
“奴再為夫君彈奏一曲琵琶如何?”
“甚好。”
孫景文很快又沉醉在詩韻靈動的琵琶曲中。
一曲終了,詩韻請孫景文稍作等候,回屋換上丫鬟從長安佳人買來的一身衣裳,紅著臉走了出來:
“夫君,奴美嗎?”
看著那堪堪能包裹到腿根的短裙,以及那絢麗華美的霓裳舞衣,孫景文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哎呀,夫君你輕一點,奴承受不住……”
雲雨情濃時,詩韻媚眼如絲:“夫君,奴今生只為你一人而活,若是有一天夫君膩了奴,奴便跳下這曲江池,一死了之……”
“呼哧……怎麼會呢?呼哧……爺怎會膩了你這小妖精?”
次日清晨,孫景文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滿屋的凌亂,對自己昨夜的勇猛十分滿意。
“詩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