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曲江池畔柳色如煙,畫舫林立,四處皆是衣香鬢影,一片人聲鼎沸之景。
“怎麼還不奏樂?莫不是曲子彈完了?”
“就是!那公子進去許久,怎還不出來?”
“該不會...靈犀娘子這會兒正忙著?”。
“此言有理!”
“這人運氣忒好了!我在這曲江徘徊多日,從未聽聞有人能進靈犀娘子的閨房!”
“人家有真本事!老鴇說了,方才那《赤伶》便是他所作!”
“唉!我要有這才情,曲江的樂伎不得爭著邀我登舫?”
“兄臺,這話可暴露心思了!”周圍人聽聞,紛紛鬨笑起來,一時間,議論聲愈發嘈雜。
話音未落,“錚——錚錚!”激昂的箜篌聲驟然響起,如渭水奔湧,氣勢磅礴。靈犀的歌聲隨之而來,一改往日的婉轉哀怨,盡顯豪邁: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墨
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啊~~~”
“好!”
葉公子難掩激動,竟從長凳上一躍而起,眼中滿是驚讚之色。
此曲編曲之精妙,較之前者更上層樓,每一個音符都似被精心雕琢,婉轉流淌間,盡顯匠心獨運。其旋律如潺潺溪流,時而舒緩,時而激昂,將聽眾的情緒拿捏得恰到好處。
今夜這番等待,果真是不負所望!
岸邊百姓同樣聽得如痴如醉,沉浸在這美妙的音樂之中難以自拔。眾人紛紛驚歎於靈犀嗓音的多變,忽而清脆如黃鶯出谷,忽而醇厚似空谷幽蘭,僅憑這一曲,靈犀花魁之名便當之無愧,足以折服在場的每一個人。
歌聲驟停,一道渾厚男聲接唱,更顯激昂:
“濃情悔認真
回頭皆幻景
對面是何人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慣將喜怒哀樂都藏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鄭公子與秦老夫子對視,驚道:“這是...那位蘇公子?”
秦老夫子輕撫鬍鬚,目光中滿是讚賞之色,不禁讚歎道:“此曲本為女調,,其婉轉細膩,盡顯女兒情思。然今以男聲演繹,卻別開生面,獨具一格。這男聲吟唱之下,少了幾分女子的柔媚,卻添了許多豪邁灑脫之態!”
緊接著,男女合唱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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