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滿心期待地立在曲江畔,巴望著蘇策下船相談,若能受邀登舫,再賞一曲靈犀與蘇策的合奏,那更是美事一樁。
正想著,嘴角不自覺上揚,卻見畫舫突然緩緩移動,竟要離去。
葉楓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轉頭看向同樣一臉驚愕的秦老夫子和鄭直:“這……這位公子竟直接走了?”
鄭直面露不悅:“如此行徑,未免太過倨傲!”
秦老夫子搖頭輕嘆:“罷了,有才之人多有怪癖。既然無緣,他日再尋機緣便是。”
葉楓望著畫舫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曲江,只剩遠處點點燈火,悵然若失。
他婉拒了留月舫蘇瑤的邀約,垂頭喪氣地融入人群。鄭直與秦老夫子也覺無趣,相互道別後,各自歸家。
聽香舫一路西行,在灞橋附近停下。
蘇策縱身一躍,踏上岸邊,朝畫舫揮手告別。
靈犀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仿若被重錘狠狠擊中,眼眶瞬間泛紅,像是蓄滿了即將決堤的淚水。
她下意識地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試圖憑藉這刺痛感,強嚥下滿心的悲慼與不捨,可顫抖的雙肩還是洩露了她的情緒。
在這暮春的曲江畔,微風輕拂,落花飄零,卻吹不散她滿心的哀愁。
待那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隱沒於曲徑通幽處,她緊繃的神經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緩緩蹲下身,再也抑制不住,放聲嗚咽起來,哭聲在這寂靜的曲江一隅迴盪,似在訴說著無盡的淒涼與哀傷。
老鴇輕拍她的背:“莫要難過,蘇公子絕非池中之物,你能與他相遇已是緣分。何況他助你奪魁,往後一年日子也能順遂些。”
“媽媽,我只是捨不得……”
老鴇望向遠方,嘆息道:“這都是命啊……”
“喂!”岸邊突然傳來一聲喊。只見一個身形魁梧、長臉如馬的漢子朝著畫舫喊道:“可是靈犀娘子的畫舫?”
老鴇正忙著招呼客人,眼角餘光瞥見這人踏入,頓覺一股寒意襲來。
抬眼打量,只見對方身形魁梧,滿臉橫肉,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厲。心中不禁一緊,暗自叫苦,卻又不敢有絲毫怠慢,忙堆起滿臉笑容,恭恭敬敬地說道:“正是,閣下何人?”
“我家公子說了,若靈犀娘子不願再留長安,可去尋他,自有安身之處。”
話音未落,寒光一閃,一枚飛鏢“哚”地釘在船舷,鏢尾還掛著一封信。
“若娘子有意,持此信去綺羅坊找金掌櫃,自有人接應。”
話畢,漢子身形一晃,消失不見。老鴇捏著信,神色複雜。
“媽媽,這可信嗎?”靈犀望著那漢子離去的方向,心中滿是疑惑與思索。她的腦海之中,如走馬燈一般,迅速閃過與蘇策相識以來的樁樁件件。
憶起初見之時,於那燈火輝煌的盛宴之上,蘇策攜霓裳舞衣翩然而至,那精美絕倫的服飾,彷彿凝聚了世間所有的綺麗與夢幻,瞬間點亮了整個舞臺,令眾人皆為之傾倒。
而後花魁奪冠之時,諸多細節如今回想起來,更是處處透著蘇策佈局的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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