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子:。。。
“哈哈,葉公子定是急著與靈犀娘子切磋音律去了。走,咱們也去湊湊熱鬧?”秦老夫子撫須笑道。
“甚好,秦老請!”
“請!”
詩韻垂頭喪氣地回到畫舫,只見孫景文同樣失魂落魄地坐著。她腳步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心頭;而孫景文宛如木雕,目光空洞,毫無生氣。
詩韻在回來的路上,已然接受了失敗的現實。
在這曲江,年年都有年輕貌美的樂伎嶄露頭角,明年的她只會更顯遲暮,哪還有爭魁的機會?如今之計,唯有牢牢抓住孫景文,從他身上多謀些銀錢。
她特意回房換上平康坊最新款的襦裙,又穿上那雙最魅惑的羅襪,帶著滿身香氣在孫景文身旁坐下:“郎君,你這是怎麼了?”
“滾開。”孫景文起身,冷冷瞥了她一眼,便要離去。
詩韻眼眶瞬間通紅:“郎君,你不要妾身了嗎?”
孫景文滿心煩躁。方才家僕來報,家中的肥皂生意因私自漲價,被斷了貨源,父親在家大發雷霆。這肥皂生意本是家中財源,孫景文平日揮霍無度,正是仗著這份收入。
他此前勸說父親漲價牟利,如今生意被斷,一切都成泡影。
他留在畫舫,一來是苦思對策,不知如何向父親交代;二來是盼著詩韻能奪魁,也算不枉他花了這麼多銀錢。
可最後關頭功虧一簣,怎能不怒?看著詩韻楚楚可憐的模樣,孫景文終究心軟,嘆了口氣,轉身離去。只留下詩韻,人財兩空,神情恍惚。
另一邊,葉公子也吃了閉門羹。
“為何靈犀娘子不肯見我?”他質問老鴇。
老鴇賠笑道:“葉公子,您看這麼多客人不也都在舫外等著?何況娘子正在準備新曲呢。”
一聽有新曲,葉公子頓時來了精神,拉過凳子坐下:“好!在下就在此靜候靈犀娘子的新曲!”
鄭公子和秦老夫子趕到,見狀不禁莞爾。
“這靈犀娘子,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清高。”
“自古才子佳人多有性情,咱們也別自討沒趣,在此賞曲便是。”
“秦老所言極是。”
清風舫外人頭攢動,熱鬧非凡。眾人都眼巴巴望著那舫船,暗自揣測究竟何人有這般能耐,能夠登上這引得無數人競相角逐的清風舫。
就在眾人以為無人能登舫時,人群中突然一陣騷動,一個年輕郎君費了好大勁,才從密密麻麻的人堆裡擠了出來。
只見他衣衫有些凌亂,頭髮也微微有些散亂,一邊走一邊滿臉不悅地嘟囔著:“真是晦氣!哪來這麼多閒雜人等?差點把老子給擠到曲江裡去!”
周圍的人聽到這般粗鄙言語,紛紛皺起了眉頭,面露嫌棄之色。
而那見慣了形形色色人物的老鴇,卻像是在黯淡中瞧見了一抹亮色,眼睛陡然間亮了起來,腳下步伐不停,急忙滿臉堆笑地迎上前去:“喲,蘇公子,您可算來了?老身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您給盼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