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用自己手拍王保善家的爪子。
她那好弟妹不就這樣?
真做作聰明,做人還是踏實,老實些比較好。
“快起來!”
邢夫人第三次命令,這次王保善家的不再執拗的跪著,只自己將自己的淚抹去。
“我以後定將藏拙學會,太太!”
邢夫人在心裡點頭,與此同時,鴛鴦也在來東跨院的路上,跟著鴛鴦的下人,正是襲人,襲人知道上次鴛鴦來這東跨院請人的遭遇,不由得開始對鴛鴦擔憂。
“咱們就要到了,姐姐可有想好,這次怎麼將大老爺請出來?”
襲人對鴛鴦問,鴛鴦頭疼的厲害,她哪有辦法,次次吃閉門羹,這次又這麼突然,別說讓她請賈赦,東跨院的大門,她都沒想好怎麼進。
“你說這二太太她怎麼就這麼會找事?”
鴛鴦朝襲人抱怨,這話說著無心,聽著卻是有意的,這是不是說明,榮慶堂下人們的人心,此刻已經有了偏移?
襲人在心裡想著,同時思考自己怎麼才能被安排去賈璉那兒當差。
“別多想了姐姐,二太太的事雖難辦。”
“老太太卻不能不管她,尤其是二老爺他,他現在也就只能一個官位在身上了。”
“妹妹說的是!”
鴛鴦對襲人的分析很滿意。
“咱們走吧!”
“至於其他,咱們人來已經是來了,請不到,是真不能怨咱們!”
鴛鴦在心裡為自己打氣,襲人卻是在心裡點頭。
“沒錯,姐姐!”
簡單的幾句交談,兩人便就已經到東跨院,東跨院如往常差不多,只下人們變的越發的有規矩,整個院子也是一塵不染的。
這與賈母院子宛若菜市場般吵鬧的場景,形成鮮明對比,同時這也讓鴛鴦長了見識,或許這才是一個國公府該有的模樣。
一瞬間,鴛鴦竟然有些迷了眼。
“咱們到了,姐姐!”
襲人朝鴛鴦提醒,鴛鴦的目光也已經落在了賈赦的屋門,“去敲門!”
鴛鴦對襲人命令,得了一聲令的襲人,便就朝賈赦的書房門走近了過去,緊接便就是將自己手上動作放慢的敲擊聲。
“大老爺在否?”
隨著襲人如雲雀輕啼般的聲音響起,賈赦屋裡也在發生變化,先是悄無聲息的林之孝,與賈赦交換眼神。
“老爺可要過去?”
賈赦掃桌子上的賬本,這若都不往那邊去,豈不就要顯的他怕事,只既然要過去,便就將事鬧大一些。
“林之孝!”
賈赦朝林之孝出聲,林之孝就在他身邊站著。
“老爺!”
隨著林之孝的禮行下,賈赦的聲音,又再次起。
“你派人去趟王家吧!”
賈赦對林之孝吩咐,林之孝得了賈赦的令,心裡雖不知賈赦的所作所為有何意圖,卻還是派人,緊接便就是對賈赦的問。
“老爺打算派人去王家於意何為?”
賈赦的眼睛淡淡的朝林之孝掃。
“出嫁的女在婆家,將家管出這麼大的亂子,他們可是要管?”
聽著賈赦的問,林之孝的眼中的光一直在閃,是啊,出嫁的女兒,在婆家鬧出這麼大的亂子,他們可是要管?
更關鍵......
林之孝知道賈赦心裡的意圖,無非就是錢的問題,依著眼前這兩女人的敗金能力,手裡能有多少現銀?
再就是那老太太,那老太太即便將她嫁妝拿出來,他們也不敢拿。
拿了便就是不孝,被人戳脊梁骨。
老人的養老錢,你都敢碰,從前所立的種種人設,就要毀了,這般就真得不償失了,然這若將王家,牽扯進來,那便就不一樣了。
王夫人陪的嫁妝不夠,還有王家兜底,這麼些年過去,王子騰應該也撈了不少,王家當年的難,應該也過去了。
這般是該往回還些許的東西了。
“小人這便就派人去,不....小人親自去,老爺!”
林之孝的臉上,全是不厚道的笑,賈赦笑笑在心裡搖頭,鴛鴦和襲人也被叫了進來,進來的鴛鴦襲人,面對賈赦這尊大佛,是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越矩之處,畢竟這位可是發起火來,老太太都不敢硬碰的人物。
“大老爺!”
進來的兩人,趕緊朝賈赦見禮,賈赦微點頭的瞅著兩人,而後桌子一角擺著邢夫人拿來賬本的開始明知道顧問。
“老太太怎麼讓你們倆來了?”
賈赦的聲音雖和煦,鴛鴦襲人卻不敢對其有絲毫的不尊敬。
“回大老爺,老太太請您過去一趟,主要就是想朝您問問這府裡的窟窿!”
這次的鴛鴦說話還算實在,賈赦在心裡點頭,這丫頭還算是個有眼力見的,之前的他,只覺得這丫頭略有些滑,腦子不好使,現在瞧,非是腦子不好使,而是有時候就是愛斷根弦,關鍵時候,還是能分的清誰重誰輕的,就比如現在......
——明眼人都知道這老太太不行了,就該拿出點老太太不行的態度,現在的她,表現到還算是不錯。
賈赦朝鴛鴦的眼中,閃過滿意,襲人卻是在心裡有些急,因為鴛鴦已經在賈赦面前表現自己了,自己呢?
她還沒表現呢,現在這府裡的局勢已經明朗,以後眼前這位說調誰過去伺候璉二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大老爺!”
襲人小聲的開口,賈赦的目光也適當的往襲人身上落,相較於鴛鴦,賈赦對襲人的印象不深。
“你不是跟著寶玉那丫頭?”
聽見賈赦的話,襲人瞬間朝賈赦跪下。
“大老爺誤會,我並非寶二爺的丫鬟,我乃老太太身邊的二等丫鬟,最近被提拔了一等,只偶爾的時候,被老太太派去略微伺候一下寶二爺!”
襲人朝賈赦解釋著,這可是她未來的公公。
他的一言一行,決定著她的結局。
“真是這樣?”
賈赦朝襲人問,襲人潔白的牙齒,微咬自己那如櫻桃般硃紅的小嘴。
“大老爺不信可以派人去問,我若是二爺屋裡的丫鬟,便就是被天打五雷轟!”
賈赦是真忍不住笑了,眼前這小丫頭可真是有意思的勁,他還沒朝她問話,便就迫不及待的表現自己,現在又這般說話,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行了,我知道了!”
賈赦朝襲人擺手,“你是誰的丫鬟不重要,心向著哪兒才是最重要的!”
賈赦朝襲人說著,這話不光是說給襲人,更是說給鴛鴦,兩個丫鬟心裡是什麼打算,身為過來人的賈赦最清楚不過。
而這鴛鴦更是清楚自己的未來,要麼是那珠大爺,要麼是眼前這位大老爺的兒子璉二爺,相較於得了功名卻鬱郁不得志的珠大爺,眼前大老爺的兒子,璉二爺顯然是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