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要抓我!”
“我尋著大夫的功夫,便就有幾個人把我綁了,之後便就給我治了罪!”
“要將我流放砍頭!”
“大爺你救我呀!”
賴尚榮朝賈珠哭訴,賈珠的眉皺著,實際賴家的囂張,他也知道,只能說活該,然......
賈珠想起賈母,忍不住嘆氣,而後又瞧獄吏。
“他即是榮府送進來的,我可能將他帶出去?”
聽見賈珠的話,獄吏的眼睛瞪大,哪有不經縣太爺同意,就帶人從牢裡走的說法,而這你即便是勳貴公子哥也是不行。
“公子可有縣太爺手書?”
獄吏公事公辦的朝賈珠問,更是分的清孰輕孰重。
與賈赦相比,賈珠這個靠賈赦吃飯的二房公子哥,顯然就不重要,而這賈璉來還不多。
賈珠沒有自知之明,眉皺著。
“必須得有?”
獄吏忍不住笑了。
“公子莫要鬧笑話,無縣太爺手書,我怎可為您私自放人,這可是衙門。”
“你們縣太爺呢?”賈珠朝獄吏問,“你可能幫我找一找你們縣太爺?”
聽見賈珠的說,獄吏又再次忍不住一笑。
“現天已經黑,小子哪有膽子找我家縣太爺,公子還是明日一早,親自去找我們縣太爺吧!”
獄吏對賈珠說,賈珠心裡卻不是那麼好受,往年這般的芝麻官,連入他們家門檻的資格都沒有,現在他親自來都見不到,甚至說,這小吏都不肯幫他通報。
賈珠整個變的略有些不開心,小廝又要張嘴對獄吏罵,被賈珠又再次攔,後又瞪了一眼,小廝才老實。
“走吧!”
賈珠抿著唇朝自己的小廝開口,賴尚榮卻是哭了起來。
“大爺!”
賈珠掃賴尚榮。
“你現在這過一晚上,等明日了,我再來!”
賈珠朝賴尚榮吩咐,賴尚榮望著賈珠的背影,略有些不捨。
獄吏卻是朝地上啐了一口,他還以為是什麼大家公子哥,原來就是一個靠人吃飯的賴皮蛇,還擺那麼大的譜,讓人真覺得是國公府家的正派公子哥。
獄吏對賴尚榮又橫鼻子豎眼起來。
“你還在這愣著幹什麼?”
“還不快回自己的牢房,難道你想讓我用鞭子抽?”
賈珠來這一趟,對賴尚榮來說,還不如不來,因為獄吏對他的態度更差了,一開始時,還能有個好言,現在便就是在上鞭子。
捱了一鞭子的賴尚榮敢怒不敢言,一直到賈珠回榮國府,賈母與賈政王夫人都還在等,看見回來的賈珠,賈母眼中滿是著急。
“怎麼樣,珠兒?”
賈珠朝賈母搖頭。
“不太好!”
“獄吏根本不搭理我!”
賈珠雖是將話說的嚴重,但卻是真實情況,賈珠不傻,他雖沒瞧獄吏,卻是知道賴尚榮對他喊出一聲大爺後,獄吏的態度會如何變化。
賈母不由得急的越發厲害,難道她真的要保不下賴家。
一想賴家可能會被徹底收拾,賈母不由得眼中淚往下流,後憤怒的開始捶床。
而這如賈母所想,賴家,她是真的要不保。
一直到第二天,賈珠都還沒來得及奔走,賴尚榮便就被拉上流放的隊伍,等賴母知道,人已經到了城外。
“救我!”
賴尚榮瞧見賴母,就開始喊。
“救我,祖母!”
賴尚榮哭著,實際這時候的賴尚榮年紀還不大,同賈璉差不多,但卻沒似賈璉這般擁有一個成年人的靈魂。
賴母望著被送上流放路的賴尚榮,眼裡的淚亦是流個不停,朝賴尚榮喊。
一邊喊,還一邊被扶著,往流放隊伍方向跑。
“官爺!”
賴母小跑跟著押送犯人衙役的馬喊,一邊喊,一邊想用手拉衙役的馬。
“官爺可能停下,讓我同我那小孫子說說話!”
衙役瞅著賴母雖然有心停,賺那麼兩個銀子,但上面早有吩咐,這趟根本不允許私自停,而這一旦出事惹出禍,他身上這件皂衣就要不保了。
衙役朝賴母呵斥,一邊呵斥,還一邊用鞭子抽了一下賴母。
捱了這麼一鞭子,賴母疼的直抽抽,卻沒辦法,只能哭著望著賴尚榮被帶的越來越遠,一直到遠離京邑,被趕下囚車徒步千里,往西北去。
而這他一旦去了西北,就別想再有命活,只一條黑煤窯的路等著他,進了哪裡就別想再活了。
賴母只能哭著去找賈母,賈赦這次沒再拒絕見賈母。
“母親!”
賈赦朝賈母行了一禮,賈母紅著眼瞧賈赦,手裡的東西也在往賈赦身上砸。
“你到底要幹什麼,老大?”
“賴大已經被你打的半死了,你還要將那賴尚榮也弄死。”
“你便就這般容不下我?”
豆子大的淚從賈母眼中往下掉,賈赦瞧賈母的眼,卻滿是冷色。
而至於賈母說的話,賈赦根本不往心上放。
“我已經給過母親你機會了,這麼些年,我能一直對你忍讓,便就因著你我之間的母子情。”
“偏母親你非要搞事,先是三姐姐,後是甄家,你瞞了我到底多少東西?”
“我不將賴家處理了,如何穩住這榮國府?”
賈赦對賈母質問,賈母卻臉上滿是不服之色。
“沒了賴家,還有其他家。”
“老大你這是要徹底將你我之間的母子情斬了。”
賈赦淡淡掃賈母。
“母親,你別逼我!”
“昨日押你到父親牌位前,還沒讓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非要將整個榮國府帶著下去,你才甘心?”
賈赦的質問再起,賈母朝賈赦冷哼。
賈赦直接從賈母的屋子離開,賴母著急的瞧著賈母。
“老太太.......”
賴母欲要開口,賈母抬手製止賴母,眼中全是淚。
“老大鐵了心,要把你兒子孫子徹底弄死,我也沒辦法。”
“你別來找我了。”
“我已經盡力了。”
“老太太!”
賈母哭,賴母也在哭,好似她們受了多大的委屈,鴛鴦送賴母離開,而等鴛鴦回來,賈母的臉上已經換了神色,只冷冷的。
“鴛鴦,你爹孃現在可還好?”
賈母突然朝鴛鴦問起她爹孃,鴛鴦的內心是咯噔的,而這當下府裡已經高下立見,她若讓她爹孃進府,只怕就要趟渾水了。
鴛鴦內心急的不行。
“老太太......”
“你只需說你爹孃現在如何?”
鴛鴦糾結的望著賈母。
“我爹孃只能說還行,最近我娘又懷了!”
鴛鴦朝賈母說著自己爹孃的情況。
“那你哥嫂子呢?”
賈母又問,這鴛鴦再找不出理由。
“都好著!”
鴛鴦回話,心裡卻是大急,她哥嫂子皆都是貪婪短視之人,讓他們進來,就是在闖禍。
賈母朝鴛鴦點頭。
“那便就讓你哥哥嫂子進府,在這府裡當個管事和婆子伺候吧!”
賈母朝鴛鴦說著,只鴛鴦是真的快要哭了,同時李銘的大名,也在悄悄的於神京變響,很快便就傳進陳家的耳中,而這若說鳳姐兒尚未嫁進來的榮國府,是奢靡腐敗。
那現在的陳家,就是魔窟,相較於榮國府,陳家沒落的更快,更是因這種沒落,才讓陳家這般鋌而走險,動起了人命。
只齊國公府陳家要比賈母要聰明一些,陳家知道自己沒落的原因是什麼,所以才坑蒙拐騙,不惜枉法的為家中子侄謀職。
只要位置坐穩,後面在皇帝面前露面,齊國公府想再東山再起易如反掌。
賈母看不到這一層次,只將希望寄託在皇帝后宮,卻不想入了皇帝的後宮又用什麼太大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