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生氣的朝自己的大兒子罵著,李正平卻是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這是為了妹妹好!”
“那可是國公府!”
李正平朝鄒氏說著,鄒氏卻滿臉不憤,國公府怎麼了,國公府就配不上?
他們家的門第也不低,再怎麼樣,也是三品實權大員之家,又是國子監祭酒,想扒上門的有的是,若非.......
想起李守中的鄒氏,便就開始眼睛紅,想當年她也是富貴人家的女兒,時至了今日,誰又能瞧出她當年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模樣。
鄒氏開始抹淚,就是她侄女嫁來這家,也沒想享一天好日子,這般,她想讓她的閨女能有個殷實富貴,不需自己動手,操持家中事務的人家,又有什麼錯。
“娘!”
望著鄒氏的模樣,李織忍不住安慰,李紈更是在心裡犯苦。
“你別哭了,娘!”
李紈跟著開口,鄒氏一把將李紈抱住,一邊抱,還一邊大哭。
“我的紈兒!”
李紈的眼睛也開始紅,李織也是小嘴癟著,似有淚要流下,小鄒氏卻非是好惹的,直接對著罪魁禍首李正平的胳膊擰了起來。
“讓你欠!”
“娘和大妹小妹都讓你惹哭了!”
李正平犯了錯的頭垂著,不再反抗的任由人擰他胳膊。
“我知道錯了!”
“是我不好,將娘惹成這樣。”
李正平低頭認錯,鄒氏卻一把將李正平推開,這惹得李正平心裡越發的難受。
“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娘你就原諒我吧!”
李正平又再次道歉,鄒氏卻一抽搭一抽搭的。
“你錯在了哪兒?”
鄒氏朝李正平問,李正平卻滿臉的為難,說實在的他是真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可就現在這種情況,他也就只低頭朝鄒氏認錯這一條路了。
李正平略有些悶的聲音響起。
“我不該那般說娘你!”
鄒氏聽著李正平的話,心略平,但這錯認的不對,他的錯不在這,是對他妹子的瞧不起,以及對這家的看低,他們家沒想象中的難,只是有人在吃飽了沒事幹,找罪受。
這說的是誰,不言而喻,如若不然,便就不會混到現在快六十才倖進了一個國子監祭酒的位置。
沒錯,李守中的國子監祭酒位置是倖進的,當下二龍爭鬥不休,國子監身為重中之重的地方,需一個兩邊都不是,又為人呆板嚴肅,油鹽不進的人來做才行。
李守中恰好就是這麼一個人,加之他熬了三十年的資歷,才倖進上來,以此李守中也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兒,即便官升上了,仍如從前那般做事。
當一個孤臣。
然他這麼做,也確實換來了東西,那便就是上面對他的放心,偶有什麼事,也都會想著他。
“夫子覺得如何?”
賈璉朝李守中說著,“咱們也僵持許久了,再這麼下去實在無益。”
“我想要一個簡單的春祭名額,對夫子你應該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
“只你答應,我便就幫你!”
李守中的心裡卻全都是對賈璉話中事交易的糾結,幫了賈璉,他就相當於破戒了,可他若是不幫......
李守中於心中掃了一眼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就這般丟了,他實在有些捨不得,李守中開始嘆氣,賈璉的臉上卻全都是笑。
“罷了!”
“我便就幫你,只你真的能讓那些個紈絝子透過三月一次的小考?”
賈璉朝李守中搖頭。
“我不敢確定夫子,需得先看過往年考試所出題的難度才行!”
賈璉朝裡手中給說著,李守中從架子上取出了一份厚厚的東西,這都是他最近看的,也正是因為常看,才讓他這般焦慮不安。
依那幫小崽子現在的能力,再給他們再漲個十來年的功夫,恐怕也做不了這題。
賈璉開始翻看,這些往年卷,說難不難,說不難也難。
因為他還要求考題的學生做八股及詩詞,這不難為人?
他沒記錯的話,這些紈絝的文化水平還停留在啟蒙,也就是剛剛識了字的階段。
賈璉的眉皺著,李守中卻指著卷軸開始對賈璉出聲。
“他們也無需答的太好,只將前面填空默寫的東西全部做對,那邊就可拿個乙!”
賈璉的心稍松,那便就可以放心了,只是簡單的背,還不算太難,大不了就上他前世高中的中式填鴨教學,那可比現在的國子監猛多了。
“或許咱們真該轉變教學方式了,夫子。”
賈璉朝李守中說著,李守中卻一臉的生無可戀。
“夫子可知道每年出這填空卷子的博士,都會偏好選哪些句子?”
賈璉又朝李守中問,儘可能的去引導李守中發現其中的規律,讓她自己頓悟。
而這如若真能以拆抄重點句子的方式,讓紈絝們少背些且往精裡背,這般就能減少紈絝們的淘汰率,又能讓這些紈絝學的不至於那般艱難,願意去學。
李守中的眉皺著,然後搶過卷冊,開始瘋狂的翻,緊接眼中開始有精光不斷的在閃。
賈璉仍笑著,然發現了規律,也不代表就能不好好的教。
“還望夫子能鄭重考慮一下學生,之前給您的建議。”
“聖人之言,貴在於能讓人理解,如若理解都無法理解。”
“這般還是聖人的初衷嗎?”
賈璉對李守中問,當年孔子周遊列國,收徒頗廣,這些學生裡有販夫走卒,有城外野人,甚至還有奴隸,他是怎麼將這些人的智開的。
總不能上來便就是之乎者也?
而這如若這般,便就對不起他那因材施教的理念,只能說是後人在曲解前人之意,強加一些規矩給人或話,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偏有些後人或者人,將這些奉為聖旨,令人難以理解。
李守中眼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而後幽幽的朝賈璉開口。
“老夫會考慮的!”
聽著李守中的話,賈璉覺得自己來此的目的基本達到了,至於在李家留飯的事,賈璉的目光往李守中的身上瞧,那還是算了,他怕他飯還沒吃完,他便就被瞪死。
“如此,學生便就告辭了!”
賈璉朝李守中一禮,李守中的眼中卻滿是詫異。
“你不在這留飯了?”
賈璉朝李守中略有些戲謔的一笑。
“夫子想讓我留?”
聽著賈璉的反問,李守中的臉頓時就一黑,鬍子都快要被氣飛起來。
這小子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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