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中卻不得不將臉拉下來,沒辦法,人家剛才才剛幫了他。
“你想留便就留!”
李守中朝賈璉說著,賈璉的臉上全是無奈。
“那學生便就不留了,夫子也別再讓師母麻煩!”
李守中朝賈璉點頭,而後也跟著站起。
“不留飯,那我便就送送你!”
李守中朝賈璉說著,賈璉頷首的跟在李守中身後,位於廂房中的李家女眷們,瞅見出來的賈璉不由得開始急,其中最急的便就是李織,一邊急,還一邊用手戳自己的娘鄒氏,鄒氏也在急。
“你爹怎麼就把人給送出來了,不是說好了要留飯?”
鄒氏著急的朝李織問,然她怎麼知道,又不是她去說的。
李織開始對鄒氏催促。
“娘你快出去攔上一攔!”
聽著李織的催促,鄒氏趕緊下炕,後往門口的方向走,一直到院子裡,望著朝李守中行禮的賈璉,便就將賈璉拉住,隨之便就是著急的一張臉。
“小友不是說下要留飯?”
賈璉略有那麼一點尷尬,眼神不停的往李守中的身上瞟。
李守中嚴肅著一張臉,然後開口。
“人家想留便就留,人家不想留,便就不留。”
“你個老婆子老是這般強求人做什麼?”
李守中對鄒氏罵,聽著李守中的罵,鄒氏在心裡對李守中咬牙,瞧不出她這是為了閨女?
就你個老頭會張嘴。
然卻嘴笨的不知該怎麼頂回去,李織顧不得什麼,趕緊往外跑,一直到院子裡,才停下自己的腳步,一張小臉因為急的緣故通紅。
賈璉的目光也往李織身上落,同時對李織打量,於心中想李織是誰,但瞧她的模樣,應該是李守中的某個女兒,模樣長得幾乎同鄒氏一樣,是偏俏皮可愛那一掛的,然這望著朝她看過來的眼神,李織卻不得不頂著一張紅臉朝李守中開口。
“不能走,飯在做著了,父親!”
李織朝李守中說著,可李家飯堂內,哪有升起來的青煙,李守中於心中默默嘆氣,同時也明白了自己老妻心裡的想法,然.......
李守中上下打量賈璉,這哪是他們家能攀的起的人家。
人家裡世代簪纓貴族,即便沒起家前,也是那金陵士紳家族,他們家......
李守中心中的氣嘆的越發的厲害,若非他家出了個他,現在還在地裡刨食吃,這般怎麼比?
“罷了!”
“留下來吃吧!”
李守中同賈璉開口,更是想借這機會,讓家裡人認清現實,至於怎麼認.......
那便就是吃飯,這城中的勳貴們向來都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非精細不食,他家的粗茶淡飯......
李守中又再次掃賈璉,只怕是吃不慣!
“快去準備吧!”
賈璉掃視著這家裡的人,只覺得是那般的分裂,鄒氏笑著答應,又叫來自己的侄女兼兒媳的小鄒氏幫忙,小鄒氏的兩個女兒李琦李玟跟在小鄒氏的身後,幫著洗洗涮涮,剩下一個的李紈也在忙活。
至於李家老大的李正平,則被李守中叫來屋裡陪客。
沒一會,幾個菜,外加一個湯便就被陸續端上桌,來端的人,正是李紈,李紈在偷偷瞧賈璉,賈璉卻是目不斜視,李守中望著在心裡點頭。
同時於心中也開始惋惜,若賈璉家的門第不那麼高,或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爹,喝酒!”
李平正幫李守中倒酒,李守中朝李平正微點頭,李平正也給賈璉填酒,賈璉沒拒絕,只他想起了家中的迎春。
“剛才出來的那個可是夫子的小女兒?”
賈璉端著手中的酒,對李守中問,李守中聽見賈璉的詢問,面略有些嚴肅,礙於情面的他,還是朝賈璉點了點頭。
賈璉於糾結中考慮怎麼朝李守中開口。
李守中更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有點怕賈璉瞧上他閨女,榮國府的情況自是不用多說,用個亂字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且不提那事多的老太太,就是他們家那二房便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考慮好的賈璉,朝李守中看去。
“夫子可能否讓小師妹到我家中做客?”
李守中的眉皺起,搞不懂賈璉葫蘆裡到底在賣的什麼藥。
賈璉站起來朝李守中一禮。
“學生家中有一親妹子,從小便就有些內向,故在外面無什麼朋友。”
“所以學生想邀小師妹上門,同我那妹子當個手帕交,多來往一下,也帶帶我這妹子。”
實際這卻是賈璉在為迎春的以後做打算,以後的迎春遲早都會往外走的,屆時到了外面,一個朋友都沒有,只怕會難受。
“夫子考慮的如何?”
賈璉朝李守中問,李守中卻還在糾結。
“你讓老夫想想!”
他怕自己閨女,遭人家嫌棄。
賈璉盯著李守中,進來鄒氏卻是幫他答應。
“小友若是願意,便就讓我家這皮猴閨女去即可!”
“正好她也無甚朋友!”
望著進來私自幫自己答應的老妻,李守中只能用一個無奈來形容。
“說個日子吧!”
李守中朝賈璉開口,賈璉的目光卻不看他,只望端著東西的鄒氏瞧。
“師母若於無事也可去!”
“到時候我讓我家太太給您送帖子。”
“夫子於我亦師亦父,咱們兩家該多來往才是!”
賈璉朝鄒氏說著,鄒氏笑著朝賈璉滿臉滿意的點頭。
“小友說的是!”
李守中卻如吃了蒼蠅一般,心中只覺賈璉壞的很。
誰和他亦師亦父,然李守中卻是被賈璉說的略有些飄飄然。
“你想去,便就去吧!”
李守中對鄒氏囑咐,鄒氏卻略有些想哭,這麼些年來這神京,除必要,她就沒怎麼出去過,到了外面也是讓別人說可憐。
然她也確實可憐,當著三品大員的妻子,卻做著婆子丫鬟的活。
誰家的太太和她這般天天的親自下廚為人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