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氏說話的陳老太太朝陳氏開口。
面對這個既有壓迫力的主母,陳氏的腦袋垂著沉默點頭。
高座上的陳家老太太忍不住又再次開口。
“當年我便就告訴你了,那王家不是什麼善地你不信,非學你那個姨娘眼皮子淺,當下可瞧出來了?”
陳氏的臉似乎正在被人掌摑,火辣辣的,她卻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因為當時的她和她姨娘確實眼皮子淺了,覺得自己有著一張美貌的臉,合該出嫁也是侯爵人家,這般才不辜負自己。
事實自己確實眼瞎,早知當下,還不如就嫁了眼前她這主母給她找的大老粗,最起碼人踏實,當下更夜到了從三品的守威將軍,陳家老太太的聲音繼續。
“往後還回王家嗎?”
聽見這問出來的關鍵,陳氏的心雖塞,卻還是要回應,但她實在說不出什麼話,便就只能以搖頭回應。
對此的陳家老太太先上下對陳氏打量,只覺得陳氏雖然年紀大了,卻風韻猶存,加之就一同王子騰的女兒,再嫁也不是不行的,更重要當下的齊國公府日子不好過。
雖然先是和她過了一輩子的老不死被關進了宮裡的牢獄出不來,後又是榮國府的針對,讓他們抬不起頭,偏這家裡沒有一個頂用的,小一輩更是廢物。
這也就罷了,偏連個成年的女娃都沒有,全家想找尋求助,也尋不著。
剩下的男娃,因個個不爭氣的緣故,門當戶對的媳婦都娶不上,就只能往下選人家,弄的這家越發的烏煙瘴氣。
“你也老大不小了,王子騰那邊能儘快擺脫就趕緊擺脫了吧,別等沒法抽身的時候再抽,那就晚了。”
“明白我話裡的意思?”
陳氏的腦袋垂的越發的低,陳家老太太眼神中的無奈,卻變的越發的重,只因這個庶女實在不好把控,不光心思多,還好沉默寡言,誰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只等她親自開口說才明白,以此她的頭狠狠地疼了那麼一下。
好在當下還需要她。
“過兩天有場宴請了咱家,到時我讓你嫂子帶上你,再瞧瞧有沒有合適的人,先了解著,別一顆彎脖子樹,把自己吊死!”
這也正好如了陳氏的願,更重要就是她女兒。
因王夫人的緣故,當下王家女的名聲,已經不是臭那麼簡單,可以說喪門星的代名詞,只要娶了王家女,便就沒什麼好下場。
加之王子騰當下的境況,別說給她女兒找婆家那麼簡單的事了,就是他也孤立無援著,這京營節度使當來就是佔位子的,剩下的屁權力沒有,還被人監視著。
而這她才不找個下家,努力的生那麼一兒半女的讓她女兒跟著過去,只怕這輩子都完了。
“這些我都曉得,謝太太了。”
這是陳氏第一次由衷的感激自己這個主母,更重要縱看從前種種,每次都是她眼前這主母對以及贏,或許這就是差距。
陳家老太太朝陳氏點頭。
陳氏回了自己弟弟的住處,此刻陳氏的弟弟正一臉擔憂的瞅著陳氏。
“你沒出事吧,姐?”
面對自己弟弟的詢問,陳氏朝眼前的陳三爺搖頭。
“我沒出什麼事,只老太太她讓我早早抽身,別再在你姐夫身上搭功夫。”
與此的榮府與寧府之間的賈家宗祠中,被一腳踢倒在地上的碎瓷片渣子上的賈政,瓷片渣子深深嵌在賈政的肉裡,賈敬的聲音也開始起來。
“祖宗在上,今有不肖子孫賈政,縱容惡婦殘害妯娌子侄,致使榮脈三代長媳宗婦張氏難產血崩下藥而亡。”
“四代孫榮府嫡脈長子賈瑚落水早夭,還請祖宗明鑑,施以懲戒,置休書於惡婦王氏跟前送官,罰鞭笞之行八十。”
“上族中罪祿碑,罰跪半月,再受針板之刑,其子賈珠逐出賈家族譜,為其母贖罪於宗祠,罰半年跪於諸位列祖列宗跟前!”
說完的賈敬便就將寫好的東西扔到了賈珠以及賈政跟前,此刻的賈珠一雙眼滿是空洞。
賈政則因膝蓋以及小腿上的疼痛直抽抽,根本管不了這些。
賈赦則在賈敬唸完賈政以及賈珠的罪行懲罰後,便就離開。
只賈赦此刻不知的就是他門前正跪著一個披麻戴孝的人,這人便就是元春。
元春自一來到這裡,便就跪在了這,她一直因為此時良心不安,不然不會冒被王夫人一直陰陽的風險,默默對與她同住的賈璉好些,並幫他擋了一些事。
不然以賈母那裡下人的德性,長不成後面的樣,最少也得是個迎春,屆時別說有膽子像最後那般挖王夫人以及賈政給元春建院子的牆角了。
就是真有人怎麼著了,他也不敢如何。
這就是賈母以及王夫人的厲害,而至於賈赦,賈赦已經走到了院門前,因他精神略有些恍惚的原因,注意到的賈璉一直在他身後跟著,直至賈赦到了自己的院門,望見跪在了院門前中間空地的元春。
賈璉忍不住往元春的跟前走了走,後又瞧見元春身上衣服的模樣,賈璉忍不住皺眉。
“你這作何,姐姐?”
聽見賈璉的問,元春先朝賈璉禮貌的略微笑了那麼一下,很快有回覆了剛才的表情,賈赦也將元春的模樣注意到了。
對此的賈赦面色略有些複雜,最終還是將口開了。
“起來吧,元姐兒。”
“我知道這事同你無關,一切都是你那娘對你的利用。”
“不然就只三歲不太到的你,又怎會有那樣的心眼,故意到你胎像不是那麼穩的大娘跟前嚼那樣的舌根?”
準確說元春都有可能不知道這樣的事。
就比如惜春。
惜春身邊若無當下開竅了的迎春以及自始至終就是早慧的探春,只怕她現在還是那書裡形容不太懂人事的小姑娘。
只有早慧外加有人故意引導的小孩,才會三歲就懂事。
元春顯然非是什麼早慧之人,不然也就不會被賣進宮,蹉跎那麼久,才得到了皇帝的寵幸,還是走錯路,有意引導的寵幸。
不然以聰明人的能力,只怕從剛入宮,進那甄太妃的宮時,便就已經想辦法從甄太妃的宮裡跑出來了。
畢竟甄太妃雖厲害,也不過只是一個馬前卒,這般更別提皇帝在宮裡的勢力,只要能接觸到皇帝身邊的人,加之榮府尚未消散的京營西北影響力,想不動心拉過來是不可能的,只能說那時的元春以及榮府已經被甄太妃迷惑。
更準確的說是元春被甄太妃施以手段迷惑住,直至太上皇同皇帝的爭鬥發生偏移,以及甄家的吃相暴露,元春才真正看清一切,然那時的她已經晚了。
即便投靠了皇帝,也不過只是暫時的,以此元春省親時才有那般的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