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家沒有能聽懂的,繼續揮霍著,讓恨不能將他們殺之後快的皇帝殺心越發的起,直至省親的開始,再也無法忍的皇帝,將刀磨著,親手結束了傳承了三代的榮國府,將這個從光榮,變成什麼都看不明的老妖怪,龐然大物徹底弄死。
元春卻跪在地上不起。
“大伯雖不同我計較,我卻不能真的將自己放過。”
“我知道在其中起到的作用,無非就是仗著我年紀的小,以及大伯母對我的好。”
元春開始回憶腦中張氏的模樣,越想,心裡越難受的元春,開始捂臉痛哭。
“大伯讓我給大伯母守那陵墓去吧?”
元春朝賈赦問,“只有這樣,我的心才能好些。”
“也只有這樣才能贖我的罪,我爹孃的罪.......”
賈赦又再次忍不住嘆氣。
“我知你的意思,可這根本不是你的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爹孃是你爹孃,你是你!”
賈赦朝元春說著,更是想起了元春小時候自己才五六歲,卻帶著身後兩三歲鼻涕冒泡的賈璉模樣。
對此的賈赦忍不住朝元春攙扶,元春卻根本不願意起,更重要,她這是誠心的,誠心想給張氏守墓。
除了此,她的人生已經望不見頭,只有這般才能略微的實現一下自己的價值。
“快起來吧!”
賈赦一臉無奈的說著,元春卻已經絕了自己的心裡念想。
要麼讓她去,要麼就她就長跪不起,瞧出元春心裡想法的賈璉,對著賈赦搖頭。
而後將賈赦拉去了元春聽不到他們父子講話的地方。
“大姐姐她這是去意已決,爹不如答應,不然元大姐姐她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了。”
“加之那二嬸子的事.......”
言到這裡的賈璉欲言又止,他之所以對王夫人的解決方式選擇私了,府內悄悄將她弄死,就是因為有元春。
可以說王夫人出事,最受影響的便就是元春,誰讓她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
出了這般的事,別說讓元春嫁人了。
只怕這輩子都難嫁不說,更是會受磋磨,這般不如就此留在家裡,養在府裡也好,去給她娘守那陵墓也罷。
有他在左受不了委屈,日子說不準比在這府裡過的還要好,這般為何不選擇讓元春去呢?
賈璉朝賈赦問著,心裡更是疑惑。
然對上的賈赦卻只嘆了口氣。
“你當我不知你言語中的意思?”
“若回去是那麼簡單的事,我能不放你大姐姐去?”
“金陵看似不錯,實際還不如這府幹淨,更重要就是裡面的人。”
“什麼叫一人一口吐沫將人淹死,那就叫一人一口吐沫將人淹死,你祖母那般潑辣的人,輕易都不敢回去。”
“你大姐姐行?”
“再就你可知王氏做的事中有偷賣金陵那邊祭田的事?”
賈璉的面色變了變,他知道這事,只沒想到這麼快就已經開始了。
他原本以為是王熙鳳嫁進來才開始的,沒想到王夫人的膽子這麼大,鳳姐兒這替罪羊都沒進來,她就敢做這樣的事。
不愧是這家僅次於當年賈母膽最肥的人,現在瞧她似乎比賈母的膽子還要大,最起碼賈母只禍害榮府這一大家男女老少,沒咋對外人這樣,王夫人的手,卻是已經伸向了外面。
不光牽扯著印子錢,包攬訴訟,還有倒賣族田,她就沒想過自己兒子有一天會靠這東西過活?
不怨賈寶玉淪落成打更的,需要靠自己的手養活,不然依金陵那邊的祭田,即便榮府被抄,也夠他衣食無憂活一輩子的了,畢竟當年的大楚太祖為彰顯自己對老部下的恩德,曾有過令。
凡開國之勳貴,抄家之罪,不得抄錄其名下祭田族地,以示自己對老部下的恩德,告訴他們,即便被抄家,也不會真淪落成和街邊普通百姓一樣的模樣,總還是會給他們留一條後路。
此令一出,當時的勳貴們,便就開始瘋狂的購買田地,但也有著諸多的限制,按照品階的高低,超過一定的數量就不準買了。
饒是如此,王夫人還是盯上了這個。
將榮府於金陵的族地賣個乾淨,想翻身都難。
真真敗家眼皮子淺的嚇人,但一想那王家老太爺的所作所為,便就明白射眼皮子淺是學的誰。
“所以說大姐姐回金陵非是一個好的選擇?”
賈赦望著賈璉重重的點了點頭。
“咱家的情況略有特殊,金陵本家那邊看似對咱家多有奉承,但因是本家的原故,便就對咱家多有陽奉陰違,口服心不服的情況,總結就是看似聽咱家,實則自有一套自己的章程,同咱家尿不到一個壺裡。”
“加之天高皇帝遠,這些人也非是有大志向的人,非出事就守著那一畝三分地過日子。”
“咱們想管他們根本管不了,索性不管才有了當下以神京自居,卻還是要回金陵的寧榮兩府。”
賈璉大概將事情瞭解清楚了。
就是兩邊的關係不和。
“那大姐姐怎麼辦?”
賈璉遠遠的掃了一眼元春的背影,朝賈赦問。
被問的賈赦忍不住嘆氣。
“這孩子心眼還是比較實的,但她那個老子娘一直在將她往絕路上逼,之前的她是沒辦法,現在卻有辦法。”
“蓋因她那老子娘皆都出了事,於她而言看似是個死局,卻是一個破繭重生的局,只要她好好利用,未來無論是脫離賈家,於外面單過也好,還是當下這模樣不管外面的事好,總比她那老子娘沒出事時,要好過。”
“所以爹你的打算?”
聽見賈璉的問,賈赦忍不住朝賈璉一笑。
“先讓她在家裡吧,這般未來若有機會,我再替她尋摸一個好人。”
“可她當下……”
賈璉又再次掃元春。
“不若這般,元大姐姐她不是要給我娘守墓,了此殘生嗎?”
“金陵去不了,就不如讓她留家裡,家裡又不是沒有供奉的地方。”
“離我那院子不遠的小佛堂,裡面不就供著我孃的牌位?”
“讓元大姐姐她來這不就行?”
賈璉朝賈赦問,聽著的賈赦,就是覺得也不是不行,只……
賈赦的眼睛落在元春身上,元春是個看似溫柔,內裡主意不是一般大的女孩,她能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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