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試試吧!”
賈赦說著,跟在賈璉身後走向了元春的身邊,不同於賈赦這個大伯對待元春的居高臨下,賈璉直接蹲在了元春的跟前。
“我知道大姐姐你的心意,我娘更是也知道,以此她根本就沒怨過你,而至於大姐姐你說的回南給我娘守墓的事。”
“我和我爹商量了,只覺得此事不妥。”
“其一的原因就是大姐姐你是個女流之輩,金陵那邊看似不錯,卻是一個比榮府還吃人的地方。”
“除了此就是榮寧兩府同那邊的關係,而我聽我爹的意思似乎不好。”
“加之二嬸子偷賣族中祭田的事,你回去只怕會被那些本家族人,生吃活剝了。”
“這般不如留在這府裡!”
元春欲言又止的瞧著賈璉。
她想擺脫掉她那對爹孃,她不想再在這裡待了。
無助的元春開始捂臉哭。
望著元春脆弱的模樣,賈璉眼神裡滿是心疼,忍不住朝元春關心,元春卻只將一雙眼用手捂著。
“我知道璉弟弟,大伯的心意,可我......”
“可我.......”
元春哭的越發的厲害,賈璉也知道元春因為何哭,無非就是賈政以及王夫人。
賈璉用帕子幫元春擦淚。
“別哭了,大姐姐。”
“你還沒將我接下來的話聽完呢!”
賈璉朝元春說著,元春也將腦袋抬了起來。
“什麼話?”
聽見元春問的賈璉,又再次嘆氣。
“因大姐姐你的心意,金陵雖去不了,但你卻可以去府裡的小佛堂,並往後就住在那裡,那裡面也有我孃的牌位,當年更是在那裡停過一陣。”
“元大姐姐你可以在那裡居住,併為我娘誦經,算是全一份心意!”
賈璉終於將話說完,元春的眼睛也跟著瞪圓起來。
“這真的能行?”
元春朝賈璉問,被問的賈璉望著元春重重的點了點頭。
“大姐姐怎麼就覺得不行?”
“快起來吧!”
賈璉拉著一身孝的元春站起,並朝賈赦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這事便就算了了,就是不知賈政哪裡如何了,賈璉在心裡想著,同時的賈政日子不好過。
因是罰跪的緣故,賈政的一雙膝蓋一直在碎瓷片上,膝蓋以及小腿,除了割破的傷口,就剩割破的傷口,他身邊的賈珠卻是不錯。
雖也是罰跪,賈珠最起碼不用跪碎瓷片,對此的賈政心不由得委屈起來。
他因為王夫人遭的罪不少。
明明犯事的是王夫人,他這同她決裂的丈夫卻因她受了不少的罪,而她就只美美的在大牢待著,而他卻在這裡受過。
除了受過,罪錄碑還要有他一個名字以及事蹟,未來那上面會不會還有人,他不知道,他現在就知道那上面就只他一個,這已不光是丟臉。
這是要讓他遺臭萬年。
對此心裡有氣的賈政,忍不住朝賈珠發了起來。
“都是你那孃的過錯,不光害了她自己還連累了全家!”
“我未來還怎麼活?”
“後世的子孫又該怎麼瞧我,喪門星,真真又毒又狠的喪門星!”
賈政流著淚,極盡委屈的罵著。
賈珠卻隻眼皮微合,內心一臉厭惡的模樣,頗有之前王夫人的模樣。
怨有什麼用,成王敗寇。
你總不能只想要好處,不分擔責任以及困難。
顯然賈政就沒想過分擔,他過慣了做錯事,有人幫忙擦屁股,甚至不用他出手,就能坐享其成的日子。
你再想讓他有擔當很難,這好比後面的賈寶玉承受不了壓力,就跟著人跑,逃避責任,當下的賈政所作所為,就是賈寶玉後面行為,只方式略有些不同,剩下的大同小異,都是受不得連累,以及責任。
無論他們從前享受了多少,都承受不了這壓力,只會選擇逃避一走了之,亦或者謾罵,將氣灑向別人,這賈寶玉從前也做的不少。
而至於當下.......
當下的賈寶玉,在廟裡的日子不好挨,關於王夫人鋃鐺入獄的訊息已經在這偌大正國寺傳開,看似出家人修行之地的地方。
實則也非是真正的清淨,內裡的亂以及複雜,不亞於榮寧兩府加起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似清修的和尚們,更是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當下的賈寶玉便就被霸凌了。
本就只好好吃飯的他,無緣無故的被打翻了桌子上的飯碗,望著眼前模樣,年紀還小,只有他這麼對人家,沒有人家這麼對自己的賈寶玉愣著,然帶頭的小沙彌,卻只瞪著一雙眼冷笑著。
“還真是個修行的好奇才呀,不是說乃天降為國祈福的祥瑞?”
“怎就有那般一個惡毒的母親?”
“這是祥瑞,還是禍害?”
沙彌將賈寶玉脖子上的玉勾了出來,卻發現這玩意根本不是什麼小孩子能含的,可以說這玩意只要一往嬰兒的嘴含。
含久了,必然下巴脫臼,眼前的賈寶玉下巴卻是完好無缺的。
對此的沙彌忍不住冷笑。
“這就是一個假祥瑞,這不知是何物,瞧著像鵝軟石的玩意,根本不是他生出來,就戴著的,不然就他嘴能含下?”
說著沙彌,已經講過鴿子蛋大的玉往賈寶玉的嘴裡塞,當下八歲的賈寶玉,被塞了一嘴,卻發現現在的他含都吃力,一副掐嗓子的模樣,更別提小時候的他了。
“這就是一個騙子,他母就是一個謀害自己長嫂以及子侄的人,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就更別提了。”
望著一個個怒目圓視,朝他走過來的沙彌,從口裡將他嘴裡的玉取下的賈寶玉,第一次知道自己這玉竟珍貴成這樣。
“這就是我出生就戴著的東西!”
“你們沒資格這麼對我,我是能為整個大楚祈禱增加國運的祥瑞。”
“你們沒有資格這麼對我!”
賈寶玉拼命的喊著,從外面走進來的這正國寺主持眼睛已經落到了賈寶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