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楚塵心亂如麻。
即便如今的他早已不同以往，擁有了一身通天徹地的醫術和本領，哪怕是面對溫庭這樣的大人物，都能從容不迫、寵辱不驚。
但此刻在徐樂樂面前，他竟仍是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對不起楚塵，是我失態了。”
見楚塵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徐樂樂彷彿明白了什麼，緩緩擦去眼淚，便準備轉身離去。
楚塵再也繃不住了，趕忙衝上前，拉住徐樂樂柔弱無骨的玉手。
“樂樂，該說對不起的人其實是我才對，我出獄之後，的確應該第一時間聯絡你的。”
他聲音中充滿了歉意，“我只是……我只是遇到了一些麻煩，暫時沒有空來找你，但絕不是因為我忘了你，更不是因為我覺得你和我已經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一番解釋，倒還真不是楚塵在說謊。
畢竟他煞氣纏身，壽命只剩下半年不到，如同一座大山死死壓在他的身上。
而且出獄後還遭遇韓家背叛，被逼著去殷家當上門女婿沖喜，遇到了接二連三的麻煩。
實在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和以往的同學朋友聯絡。
“真……真的？”
徐樂樂嬌軀一顫，感受到了楚塵的歉疚與真誠，但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當然是真的。”
楚塵語氣肯定，“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我們曾是最好的朋友，我若非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怎會棄你於不顧？”
“太好了楚塵，我……我就知道，你是絕不會忘了我的！”
徐樂樂終於破涕為笑，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抹笑容。
她笑得好美，乾淨又純粹，不摻雜任何目的，唯有青春時代那種純真而赤誠的感情。
就像是一隻從記憶深處探出的手掌，瞬間就握住了楚塵的心。
楚塵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在跳。
而且跳得很快。
這種感覺，是無論面對殷靈兒，面對蕭雨柔，還是面對溫虞，甚至是曾經面對韓小月時，都從來沒有過的。
徐樂樂疑惑道：“對了楚塵，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小月難道沒有告訴你，天水中學已經搬到新的地方去了嗎？”
很顯然，徐樂樂並不知道楚塵與韓家的事情。
在她的認知裡，楚塵依舊與韓家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楚塵沉默了一會兒：“我的情況，說來十分複雜，等以後有時間，我再慢慢講給你聽吧。”
他轉移了話題道：“倒是你樂樂，既然天水中學已經搬走了，你又為什麼還會來這裡？”
“楚塵，看你這記性，你難道忘了我媽是天水中學的老師嗎？”
徐樂樂嫣然一笑道：“雖然天水中學已經搬走了，但教職工宿舍卻沒有搬走，我當然是要跟著我媽一起住呀。”
楚塵面露恍然之色，徐樂樂的母親張秀蘭，不僅是天水中學的老師，更是他高中時代的班主任。
由於徐樂樂的生父走得早，這些年都是她們母女二人在相依為命，經濟一直都不太寬裕。
連生活都緊緊巴巴，又何談搬出免費的教職工宿舍，到外面去租房子住？
楚塵又問：“這些年，你應該過得還好吧？我記得你當年的成績，在我們全校也是名列前茅，上個重點大學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挺……挺好的。”
徐樂樂臉上笑容突然黯淡，目光閃躲，欲言又止。
“怎麼了？”
楚塵臉色一沉，“難道在學校裡，有什麼人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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