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殷森真不打算插手,鬼婆婆幾個看我的眼神陡然間更加陰森、毒辣起來。
我徹底慌了神。
殷森的出現,給我帶來了活下去的希望。
希望永遠是世界上最折磨人、最容易讓人顧一切的東西。
眼前希望轉瞬即逝,我如何能不慌、能不怕。
“小子,乖乖跟婆婆走吧!”
鬼婆婆拄著柺杖,獰笑著抬起了枯瘦如柴的手。
“殷教授,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欠了你五十多萬,我死了這錢誰還?”
我沒帶任何法器,體內還插了兩根散魂釘,不要反抗,就連起身都勉強。
殷森的腳步停了一下,鬼婆婆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眯著眼一臉戒備盯著殷森。
“八卦袋裡的法器,勉強夠抵債。”
頭也不回扔下一句,殷森抬腳便繼續往前走。
怎麼辦?
算淵源的話,我得管殷森叫師叔祖。
但人家根本不在意這些,我就跪下叫祖師爺,他也不會出手。
“等等!殷教授你說過你出手一次費用六十萬!”
“六十萬,救我!”
這次殷森回過頭看了過來,鬼婆婆往後退了幾步,死死盯著殷森。
“殷教授莫不是要出爾反爾?若殷教授缺錢,冥龍願意奉上。”
“無功不受祿。”
“這買賣我接了。”
瞥了我一眼,殷森回過頭繼續往外走。
我遲疑了片刻,掙扎著站起身,捂著還在流血的胸口跟了上去。
鬼婆婆幾人這下真急了,但又不敢輕易動手。
“殷教授,冥龍出六百萬請您出手……”
“冥龍的活不接!”
說話時殷森依舊沒回頭看一眼,已經走到了鐵絲網旁。
眼見殷森如此不買面子,雖然忌憚殷森,可有句話叫狗急跳牆。
鬼婆婆五人對視了一眼,抬手一掐法訣,森森鬼氣從體內迸發了出來。
突然掀起的陰風,吹得我往前一撲,摔了個狗啃泥。
氣氛陡然間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呵呵!”
殷森陰惻惻的笑了笑,抬腳一踏地面。
砰一聲!
漆黑如墨的漫天鬼氣,掠著地面波浪一般席捲開來。
無數野草瞬間齊根斬斷,生生被震飛到半空,嘩啦啦往下落。
擋住殷森去路的鐵絲網也被生生衝開了一個豁口。
鬼婆婆五人被逼的各自倒退幾步,對視一眼後,一邊滿臉畏懼警覺的盯著殷森、一邊面朝殷森背影往後退。
退到視線死角處,轉身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整個過程,殷森一點沒有要出手阻攔的意思。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六十萬是救你的費用,不是殺人的費用。”
“有問題?”
不帶多少情緒波動,理所當然的回答,讓我無話反駁了。
“殷教授算的真清楚,一點不吃虧。”
回到牛排店後,見我胸口全是血、插著兩根釘子、臉色慘白。
還在廚房切牛排的鄧君歸放下手術刀一臉擔憂跑了過來。
“許仙你怎麼受傷了?”
“知道關心朋友了,你倒越來越像人了。”
殷森扔了兩個黑乎乎的瓶子過來,說了句傷藥後,便頭也不回進了廚房。
“我給你上藥。”
“謝謝。”
鄧君歸小心翼翼替我拔出散魂釘,塗上了傷藥。
上好藥,殷森也從廚房走了出來,順手扔給了我一沓勞務報酬合同、一支筆。
“不是六十萬?怎麼五張合同?”
“六十萬救你、二十萬藥費、二十萬保管費。”
“你把白蛇留下抵二十萬,藥費我也給你免瞭如何?”
說這話時殷森一點不像是開玩笑,他的確對白靈素很有興趣。
我不在猶豫提筆簽了字,拿上困住白靈素的鎮符起身便打算離開。
想了想順手又把兩瓶傷藥帶走了。
這玩意花了整整二十萬。
不帶走豈不血虧?
到了僻靜處,我抬手掐了法訣解開了鎮符。
一陣微風掀起,白靈素出現在了眼前。
她看著我、眼神不再像以前那般清冷,顯得很複雜。
我低著頭,有些不大敢與她對視。
“作為丈夫、作為朋友、作為學生,夫君你這次所作所為無話可說。”
“作為兒子,夫君此次卻欠妥,莫忘了龍門村還有母親,望夫君日後莫要再輕易以命犯險。”
白靈素的話讓我心頭一震,後怕瞬間襲上心頭,甚至還有一絲絲後悔。
是啊!
母親還在龍門村等我放假回家。
這次我若真死了,我不敢想象母親會怎麼樣。
我也是人、我也有太多牽掛沒法放下。
“既然夫君已經無恙,也無需再糾結懊惱,吸取經驗教訓往前看方為正途。”
“我記住了。”
白靈素朝我躬身行了個禮,身形一動重新回到了我體內。
心頭那種空嘮嘮的感覺瞬間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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