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怒火從哈利的胸膛裡燃燒起來。
他從床上一躍而起,在小臥室裡來回踱步。
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中,有多少人知道盧平是個不折不扣的狼人呢?
只有蟲尾巴。
在蟲尾巴被伏地魔從魔法部帶走之後,盧平是個狼人的訊息就傳了出來。
這並不需要多麼強大的邏輯分析能力,就能猜到這兩件事之間的關係。
“蟲尾巴……”
哈利靠在衣櫃上,喃喃低語。
心裡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哈利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他確實恨伏地魔,但那種仇恨沒有實感。他只是知道伏地魔殺害了父母的事實,但在他知道蟲尾巴出賣了他的父母之後,他對伏地魔的仇恨,有一部份就轉移到了蟲尾巴身上。
哈利親眼看到了,小天狼星由於蟲尾巴被阿茲卡班摧殘得枯瘦似鬼。
哈利從福爾摩斯那裡知道了,蟲尾巴為了逃脫小天狼星的追殺,不惜用一個咒語炸死了十二個麻瓜。
哈利也曾親眼看到過盧平在剛進入霍格沃茨時的貧窮潦倒。
可一個學年過去了,盧平成為了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幾位教授之一,他的身體和生活都在迎來起色。
但卻又因為那個叛徒,失去了他理應繼續獲得的工作崗位……
理智告訴哈利,沒有一個學生家長會讓一個狼人擔任他們孩子的老師。
這就意味著,在盧平的身份被公佈之後,他很有可能再次回到之前那種潦倒的生活狀態裡。
“蟲尾巴……”
哈利第三次念出這個名字。
他心裡的怒火在燃燒,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蟲尾巴被懲罰。
可是,絕大多數威森加摩的成員都因為伏地魔的威脅,在那次庭審中給蟲尾巴投了無罪票。
這也就意味著……即便再次抓住蟲尾巴,也沒法讓他去蹲阿茲卡班了。
每個人都知道蟲尾巴有罪,但讓他受到懲罰簡直比登天還難。
哈利一拳砸在了櫃門上,憤怒、委屈交織的情緒在他的腦子裡爆炸開,充滿了他的整個身體。
他想做些什麼事情。
他想讓蟲尾巴真正受到懲罰。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想看到蟲尾巴跪在他父母的墳墓前懺悔……
哈利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但他需要一個幫手。
他兩三步就邁到了自己的行李箱前,從裡面抽出了一卷羊皮紙,又拿出來了一根羽毛筆和一瓶墨水。
哈利拿著這些東西坐在了房間裡的小桌子前。
這張桌子有一條腿已經壞了,只要稍微用力就會顫顫巍巍地來回搖晃。
但哈利沒有心思管這個了,他用羽毛筆蘸著墨水,在羊皮紙上寫了起來。
小天狼星: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今天的報紙,萊姆斯大機率要失去他的工作了。
他的狼人身份會讓他處處受到刁難。
我想你應該知道是誰把這件事捅出去的,我很想那個人受到懲罰。
雖然我不太想在暑假第一天就給你寫信,但我還是希望能跟你當面談談。
如果你能趁著深夜來一趟女貞路四號,那我會非常高興的。
你定好了時間,就派海德薇把信捎給我。
祝你一切都好。
哈利
寫完這封信,哈利把它仔細地捲成小卷,綁在了海德薇的腿上。
海德薇歪著頭看向哈利,眼睛裡有些疑惑。
它大概也知道,上個暑假,德思禮家只允許它在夜晚出去放風,或者去給哈利的朋友們送信。
但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它的主人似乎遇到了某些麻煩,他希望它能把這封信儘快送給收信的那個人。
“小天狼星,海德薇。”哈利把海德薇從籠子裡抱了出來,“越快越好,好嗎?我知道你能找到他的。”
海德薇低頭輕輕啄了一下哈利的手指,以示親暱。
“好了,海德薇。”哈利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快去吧,注意安全,小天狼星一有回信就趕快送給我。”
海德薇展開翅膀,從小臥室的視窗裡飛了出去。
哈利看著窗外海德薇的身影逐漸縮小成一個小點,慢慢坐回了床上。
他心裡的怒火逐漸轉化成堅定。
他從未有過如此渴望地想要做到一件事情。
但他一定需要幫手。
哈利還沒有成年,他不能在學校外面使用魔法。
而且,放假之前,麥格教授還特意發下了一份不準在假期期間使用魔法的知情同意書,讓所有學生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但哈利知道如何繞過這條限制。
伏地魔留下的記憶告訴了他方法。
雖然哈利不知道伏地魔繞過這條禁令做了什麼事情,但他就是知道如何去做。
未成年巫師身上的蹤絲只能探測到一定範圍內的魔法波動,所以,只要獨居未成年巫師的家庭附近沒有成年巫師,魔法部就能透過蹤絲檢測哈利是不是在女貞路四號附近使用了魔法。
但像是出身巫師家庭的小巫師,他們在家裡是否使用魔法,就完全靠父母和家人的監督了。
所以,哈利要找到一位成年巫師,把他帶出女貞路四號。
這個人選只能是小天狼星。
一旦哈利的計劃成功了,那就意味著,魔法部會混淆他和小天狼星施展的魔法。
也就不會對他做出懲罰。
而且,魔法部目前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幾個星期之後即將舉辦的魁地奇世界盃上。
他們幾乎不太可能派人來女貞路四號,調查哈利是不是每時每刻都老老實實地待在他的小臥室裡。
只是……
哈利稍微冷靜下來了一些。
他想到了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曾經告誡過他,女貞路四號有他母親用血脈為他設下的保護魔法,雖然哈利不知道在伏地魔復生之後,這種魔法是否還能起效。
但鄧布利多確實告訴過哈利,只要哈利在成年之前,每年都回到女貞路四號住上一段時間,只要哈利還把這裡看作家(不管哈利是不是情願),那他母親為哈利設下的魔法就不會失效。
哈利知道,鄧布利多肯定不會允許他冒這樣大的風險去做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可哈利卻從心裡覺得,他必須要做這件事情。
……
吃過午飯,哈利主動走到了外面的花園裡。
推著剪草機修剪起了草坪,時不時地還往天上看一眼。
實際上,哈利並沒有多麼想要幫德思禮夫婦修剪草坪,他只想獲得更開闊一點的視野,這樣無論海德薇從什麼方向飛回來,他都能第一時間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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