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深謀遠慮,這步棋必然早就下了。”
“不錯。”
“黨務調查處的人向來是聽到紅黨的訊息,便走不動路了。
我們不妨捏造一份有關紅黨的假訊息,然後透過內應傳給黨務調查處。
等他們屁顛屁顛去捉人的時候,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只在現場發現了膠捲和錄音帶。
科長,您說這膠捲他徐恩曾是上交還是不上交?
他總不能也來個禍水東引吧?”
宋應閣侃侃而談。
戴笠聽完後,開懷大笑,“你小子還真是一肚子壞水。”
“壞水都是對外人的,對科長,卑職只有臣心如水。”宋應閣溜鬚拍馬起來愈發得心應手了。
“就按你說的去辦,你親自執行,切莫出了紕漏。”戴笠說著,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名字,在宋應閣眼前晃了下,“黨務調查科那邊,你去找此人便可。”
“褚鎏。”宋應閣看清了紙上的名字,“科長放心,此事必定出不了差池。”
戴笠隨即將紙條焚燒。
“科長,易靈的身份有些特殊,卑職不知該如何處置此人,還請您定奪。”
“易靈是什麼身份?”戴笠不解道。
“她本名叫愛新覺羅·韞靈,乃至溥儀的妹妹。”
“一個‘公主’學人去做間諜?”戴笠詫異道。
“許是舒坦日子過慣了,閒得慌,非得找些罪受才甘心。”
“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韞靈此人身份特殊,殺不如放。
可真放了回去,卑職卻想不到法子掣肘。”
宋應閣道。
“這有何難?”戴笠笑了笑,道:
“韞靈甘願當間諜,絕不是因為尋求刺激。
只怕是想學川島芳子,從而掌握實權。
此女對權力慾必然不小。
既然有慾望,那便能控制。
寫一份認罪書,讓韞靈簽字畫押,坐實其日諜的身份。
一旦她不配合,便立刻公開。
到時候,她必然被日本人及偽滿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別說掌權了,她小命都難保。”
戴笠運用政治手段,將韞靈算計的死死的。
宋應閣沉思片刻,也想清楚了這招的厲害之處,“科長英明。”
“你若不放心,可給她拍些相片,或者錄下她辱罵溥儀、日本人的錄音,諸如此類的,都能加碼她反抗的代價。”
宋應閣自然從善如流。
“科長,這是天上人間俱樂部所在大院的地契和鑰匙。”
宋應閣準備將大院獻給戴笠。
“怎麼?打算賄賂我?”戴笠臉一板。
宋應閣心中暗罵,“真是又當又立。”嘴上卻道:
“卑職不敢。
這座大院佔地頗廣,售價不菲。
處裡的經費向來緊張。
若是能將其出售,也能補充些經費。”
戴笠聞言,點了點頭,還是收下了地契和鑰匙。
隨後宋應閣去了趟審訊室,按照戴笠的說法,如法炮製起了韞靈。
“放你回去是做什麼的,清楚嗎?”
“宋組長放心,我必當竭盡全力為你效力。”
只要能活著回去,韞靈什麼都答應。
“脫衣服。”宋應閣命令道。
韞靈臉上一驚,但心中卻有些歡喜。
宋應閣看著一馬平川的韞靈,眼中沒有絲毫慾望。
例行公事般的拍了些相片後,便命其穿上了衣服。
“回到偽滿後,知道該如何說吧?”宋應閣問。
“丁萱為掩護我撤退,被特務處逮捕。
我歷經九死一生後,逃回了為新京。
除此之外,我一概不知。”
韞靈不假思索道。
“回去後,每個月必須與我通電兩次。
別和我耍花樣,否則我會毫不猶豫地公開你的認罪書。”
宋應閣威脅道。
“我自會遵守承諾。
但特務處這塊,你必須替我嚴格保密,絕對不可讓日本人得知我投誠的訊息。”
“放心。
特務處的人,只知易靈,卻不知韞靈。
而易靈明日便會被處決。
即便日本人得知了易靈曾被捕的訊息,你亦可以推脫說是讓別人冒名頂替了你名字。
沒有確鑿的證據,看在溥儀的面子上,日本人也不會動你。”
聽完宋應閣的話,韞靈長呼一口氣。
兩天一夜,如做夢一般。
好在夢的結局還算不錯。
宋應閣回到辦公室後,屁股還沒坐下,便接到了電話。
“組長,不好了,張柯被外交部的人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