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醫院。
“董陽這兩日有沒有什麼異常?”宋應閣找到孫希,詢問道。
“他一門心思都撲了在檔案室的房芳身上。
沒想到平日裡看上去挺正經的一人,對付起女人來,還真有一手。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只怕要不了幾日,房芳便會被其拿下。”
孫希略帶羨慕的說道。
宋應閣用膝蓋想都知道,以孫希這種古板的性格,必然沒什麼女人緣,所以才淪落到三十多歲了,還是孤家寡人。
以至於連工資都得拿去資助失足婦女,心靈才能得到一些慰藉。
“酸了?”宋應閣調侃道。
“組長莫取笑我。”孫希赫然。
“你老大不小了,收收心,尋個女子成家,再生個大胖小子。”
孫希點了點頭,帶著希冀的神色,開口道:
“之前朝不保夕,不敢成婚,生怕害了人家。
如今託您的福,當上了副組長,也算安穩一些了。
我改日啊,就尋個媒婆,給我物色一番。”
“如此便好。”
有了家便有了牽掛,也有了軟肋。
做事時會多幾分顧慮,不會那麼毛躁。
“組長,還有一事,我要向您彙報。”孫希將宋應閣拉到了一旁。
“什麼事?”宋應閣知道孫希不會無的放矢,這般遮掩,必有原由。
孫希躊躇一番,開口道:“昨日書記室書記徐量,邀我今晚赴宴。”
“徐量?”宋應閣腦中立刻浮現出了此人的資料。
此人是黃埔軍校第六期騎兵科畢業,亦是浙省人。
是特務處前身“十人團”的成員之一,深得戴笠信任,資歷不可謂不深。
後來洪都調查科併入特務處後,戴笠為安撫原屬調查科的一批人,便在處長之下,添設書記長一職,由李國諶擔任。
李國諶雖為書記長,但權柄卻不及書記徐量。
重要隱秘之事,戴笠都會交由徐量代辦,就連私章也由徐量代為保管。
只不過徐量此人,愛爭權奪利,拉幫結派。
後來被戴笠不喜,逐漸排擠出了軍統的權力中心。
但那都是後話了,此時徐量仍受寵。
“他這是想拉攏你?”宋應閣冷笑道。
情報科組長的份量,倒也值得徐量舍下身段拉攏了。
“組長放心,卑職此生定當以您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徐書記的邀請,卑職已婉言謝絕了。”
孫希拍著胸脯保證。
“你的忠心,我自然不會懷疑。
不過若是徐量再邀請你。
你答應便是。
不只是徐量。
特務處的任何一人邀請你。
你不必顧慮,儘管去。”
“卑職惶恐。”孫希還以為宋應閣是在說反話。
“惶恐個什麼勁?
我不是讓你一去不返。
允諾你什麼好處,你只管拿著。
事後和我彙報一番就是。”
宋應閣如今只是組長,級別不夠。
想和徐量這些老資歷掰手腕,還差了些。
不過好在宋應閣在暗,一時半會引不起注意。
有足夠的時間靜默蟄伏,以待飛天。
孫希明白宋應閣的意思後,鬆了一口氣,道:
“組長放心。
卑職不是肉包子。
定不會有去無回。”
宋應閣拍了拍孫希肩膀,“你不負我,我必不負你。”
“組長言重了。”
孫希眼眶泛紅。
試問有哪些領導敢給屬下這樣一個承諾?
寥寥無幾。
辭別了孫希後,宋應閣又去了一趟下關碼頭。
如今,震東堂鳥槍換炮,堂口從倉庫搬到了一處賭檔。
宋應閣在賭檔後室找到了劉傳書,“戶籍股那邊如何了?”
“大哥放心。
如今市面上能辦理戶籍卡的渠道,十之六七,已被我握在手中。
剩下的三四成的渠道,我也查清了。
不過水至清則無魚。
我在考慮,是否需假意留些渠道在外面。
水渾一些,才方便釣魚。”
真按照劉傳書這般做,效果必然會更好。
劉傳書做事並不墨守成規,很有想法,是少見的帥才。
“你心裡有譜就行。”宋應閣只看結果,並不要求過程。
“有大哥坐鎮,我心裡踏實的緊。”劉傳書笑道。
“最近碼頭有哪些情報?”
劉傳書聞言,開啟門,觀察了一番,見無人偷聽,這才關上門,開啟了保險櫃,掏出一沓紙,交給了宋應閣。
自從知曉宋應閣的身份後,劉傳書變得尤為謹慎,生怕哪一點不小心,會給其招來災禍。
“你這般小心翼翼是對的。
但也不必如驚弓之鳥。
須知過猶不及。
我是情報科的組長。
找幾個線人收集情報再正常不過了。
即便被人知曉,亦會無事。”
宋應閣提點了一番,這才翻閱情報。
“咦……”
一則情報引起了宋應閣的注意。
“恆盛商貿有一批貨靠岸,工頭要求我們搬卸時輕手輕腳,聽人說貨箱裡裝的是西藥。”
“情報價值:金色。有較大價值。”
宋應閣將這條情報指給劉傳書,問道:“這條情報是誰提供的?”
劉傳書記憶力很好,當即道:“牛三,一個碼頭苦力,平日裡靠在碼頭裝卸貨物為生。”
“恆盛商貿這家公司,你瞭解嗎?”
“這家商貿好像就開在商埠街,只是具體是做哪方面貿易的,卻不甚瞭解。”
宋應閣思忖片刻,道:“李小七認識嗎?”
“是在碼頭混飯吃的那個掮客?”
當初宋應閣調查九指時,先是抓了李小七,從他嘴裡得知了不少有關九指的資訊。
在曹都巷將其教訓了一番後,才將人給放了。
“對,你讓手下把人找來。”宋應閣吩咐道。
劉傳書聞言,立刻去辦。
十來分鐘後,李小七在劉傳書的帶領下,進了房間。
一看到宋應閣,李小七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長官,我,我最近沒犯什麼事啊。”
曹都巷的經歷,讓李小七印象深刻。
“真沒犯事,我會把你抓來?”宋應閣臉色一沉,厲聲道。
李小七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不見棺材不落淚,將人押走。”宋應閣呵斥道。
“長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小七可不想再進審訊室了,裡面的刑具只是看一眼,便能將人嚇得屁滾尿流。
於是聲淚俱下的將最近做過的坑蒙拐騙的事,全抖了出來。
見恐嚇的效果不錯,宋應閣便打斷李小七的話,開口道:
“你對恆盛商貿瞭解多少?
想清楚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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