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黃信的喪門劍已砸開營門,扈成一把朴刀舞得虎虎生威,李應的飛刀更是如撒豆般射向各處火把。
三萬名玄武營士兵如潮水般湧入,喊殺聲震得半邊夜空發紅。
盧俊義一杆長槍挑開中軍帳的布簾,正撞見都統制披甲持劍而出,他正欲拔劍,盧俊義卻是眼到槍到,一招便刺死當場。
孫安雙劍左右一分,已將兩名親衛劈成兩半,轉身時見花榮又射落三名試圖放箭的弓箭手,三人目光相接,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凜然殺氣。
大帳之中,曹曚寫好一封書信後,交給了折可存道:“嗣長,今日之敗,責任在我,是我剿匪不力,讓朝廷損失慘重,我自知無顏面對官家,惟有一死,以證清白!但這一切與你無關,這是我之絕筆,有勞嗣長帶回京城,交給太師,呈於官家。”
說罷,曹曚抽出一杆長槍,便帶著親衛衝了出去。
折可存看著曹曚的背影,心中明白了他的覺悟,便也不再勸說,而是抱拳行禮後,轉身尋了一匹快馬,才衝出了混亂的大營。
曹曚身邊親衛個個悍勇,刀光如雪團般滾過,擋路的玄武營士兵非死即傷。
不過半盞茶功夫,已有數百禁軍聞聲聚攏,火把將他身影映得如鐵塔般矗立。
“賊將死來!”
一聲暴喝自斜刺裡傳來,孫安胯下馬匹潑剌剌奔來,雙劍在火光中劃出兩道冷電。
曹曚眼角餘光瞥見,左手猛地從箭囊抽出短弩,指節緊扣機括。
“咻!”的一聲,弩箭破空之聲尖銳刺耳。
孫安久經戰陣,本能地縮身偏頭,可那箭卻正中馬眼。
坐騎痛得人立而起,前蹄狂亂蹬踏,轟然栽倒時,孫安已如靈猿般翻落,雙足穩穩釘在地上。
未等曹曚出槍,孫安雙劍已卷著勁風劈到。
左劍直取咽喉,右劍斜斬腰肋,招式狠辣如斷水。
曹曚倉促間舉槍格擋,槍桿與雙劍相撞,震得他虎口發麻,腳步踉蹌著後退半步。
兩人對視一眼後,曹曚也不開口,手中長槍一抖,如毒龍出洞,槍纓翻卷處已遞到孫安面門,槍風掃得他鬢髮亂飛。
孫安不退反進,左手劍斜撩槍桿,右手劍直刺曹曚心口。
這兩劍看似平平,卻封死了長槍所有變招!
曹曚怒喝一聲,槍桿猛地下沉,想借勢盪開雙劍,卻覺一股巧勁順著槍桿湧來,手腕竟微微發麻。
電光火石間,孫安左腳點地,身形如陀螺般旋轉,雙劍化作兩道銀環。
曹曚只覺眼前白影晃動,急忙橫槍護胸,“叮叮噹噹”連響七聲,竟被對方逼得連退三步。
突然間,孫安左劍突然變勢,劍鋒順著槍桿滑下,直取曹曚握槍的右手。
曹曚急忙撒手,左手去拔腰間佩刀,卻見孫安右手劍已如影隨形,劍脊重重磕在他手腕上。
“呃!”
曹曚痛呼一聲,佩刀脫手飛出。
孫安左腳已踏中他膝蓋彎,右手劍指在他咽喉,左手順勢反剪其雙臂,將其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