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人蕭峰也不是全都要。
經過一番篩選之後,將老弱病殘剔除,結果六萬禁軍只剩下三萬餘人,反倒是十方節度軍沒怎麼少人。
蕭峰心中不禁一嘆,趙宋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大宋,難怪十萬禁軍這麼不禁打。
雖然在大名府已經領教過一次了,可那畢竟遠離京城,卻不想天子腳下的禁軍也這般羸弱。
而造成這一切的,除了趙宋奇葩的強幹弱枝軍政之外,與道君皇帝沉迷花石綱與書畫享樂脫不了關係。
道君皇帝將國庫揮霍一空,禁軍糧餉常被剋扣挪用,將士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連拉弓的力氣都沒有。
強壯者或逃亡為盜,或投身義軍,留下的便多為老弱病殘。
蕭峰聽節度使們談起過,比起京城禁軍,邊防禁軍更慘,陝西路禁軍“三日不得一食”,將士“面黃肌瘦如餓鬼”。
河北邊軍更甚,寒冬臘月仍穿單衣,凍斃者每日有之,怎一個慘字了得?
除此以外,大宋軍事訓練早已徹底廢弛。
按宋制,禁軍需“冬教三九,夏教三伏”,然後徽宗時期便已經“教閱盡廢”。
開封禁軍終年不見旌旗,將士們不知戰陣為何物。
邊鎮禁軍則弓斷絃、箭無簇,盔甲朽爛如蛛網。
將領們忙著剋扣軍餉、巴結權貴,哪管士兵死活?
更有甚者,為應付朝廷巡查,臨時拉來平民假扮士兵,巡查一過便恢復原狀。
如此狀況,哪還有戰力可言?
想到這裡,蕭峰覺得這些禁軍是可憐人,便傳令給老弱病殘發十貫錢,讓他們就地解散。
至於剩下的青壯,準備直接打包帶回山東行省。
就在他安排事務之時,一名親衛入內,行禮後說道:“啟稟主公,中山安平節度使張開求見。”
蕭峰點了點頭:“哦?讓他進來吧!”
不消片刻,張開身著素色錦袍,趨步入內,跪拜在地:“罪將張開,參見蕭主公。”
昨晚張開還有得選,但從今早蕭峰將十方節度軍全部掌握在手中之後,張開就沒得選了。
他若不體面,有人會幫他體面。
為了保住小命,張開只能自己來求體面。
蕭峰看著張開,笑著問道:“張節度不關心你的中山安平節度軍,跑來跪我,是何道理?”
張開喉頭滾動,解下腰間虎符雙手舉過頭頂,朗聲道:“張開直到今日才知宋廷這般不幹人事,外不能御遼夏之侮,內不能解黎民之困,可謂爛如腐骨!反觀主公聚群豪而起,光憑善待降兵這一條,遠勝汴梁那幫奸佞,張開率部曲相投,自此以後,唯主公馬首是瞻!”
“哈哈哈...張節度能有如此認知,我很欣慰。”
蕭峰笑了笑,思索片刻說道:“那虎符你自己留著當個紀念吧!待回到山東,再給你腰牌。”
張開聞言,心中頓時鬆了口氣,連忙磕頭道:“多謝主公,卑職定當盡其所有,為主公效死!”
蕭峰點了點頭,說道:“去吧!好好配合盧俊義,把你那中山安平節度軍統計好。”
張開這才喜笑顏開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