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客人休怪說,我這裡嶺上賣酒,只是先交了錢,方才吃酒。”
武松笑道:“這有何妨?給你!”
說著,武松便從包裹裡取出些碎銀子,那人立在側邊偷眼睃著,見他包裹沉重,有些油水,心內自有八分歡喜。
接了武松的銀子,便去裡面舀一桶酒,切一盤牛肉出來,並放下兩個大碗,二雙箸,兩壇酒,叮叮噹噹的擺了一桌。
蕭峰看著酒罈,緩緩道:“我曾聽聞,江湖上的歹人會在酒肉裡下了蒙汗藥,麻翻了路過客人,劫了財物,再人肉把來做饅頭餡子。我卻是不信會有這種事,店家覺得呢?”
那店家笑道:“這客人說了,那便不要吃。我這酒和肉裡面,都有了麻藥。”
“哈哈哈...”蕭峰爽朗一笑,當著店家的面喝了一碗酒,其實趁著衣袖擦嘴時,將那酒水都吐了出來。
武松與蕭峰相處這麼久,很是瞭解大哥的性情,他這般說了,自然是這店家有問題。
所以,武松乾脆不用碗,提著酒罈仰頭便喝,酒水順著嘴角流淌到衣領上,看著豪邁,實則一口都沒下肚。
片刻後,蕭峰先往後倒去,接著武松有樣學樣,“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那店家走了出來,看著地上的兩人道:“慚愧!好幾日沒買賣,今日天送這兩頭行貨來與我。”
說著,就把武松倒拖了入去,山崖邊人肉作房裡,放在剝人凳上。
然後又來拖蕭峰,卻發現這漢子重達千斤,他竟然拖不動。
“嘶!”
店家倒吸一口涼氣,驚道:“這廝怎回事?雖有八尺身高,卻也忒沉了!”
再扭頭看去,就見蕭峰已經睜開眼睛,正冷冷的盯著他。
“嘿...”店家笑了一聲,故作鎮靜的轉身疾步至櫃檯,自榆木櫃臺夾層中抽出兩尺長的牛耳尖刀,手腕一抖,寒光直奔蕭峰而來。
蕭峰身形宛若游龍,一個鯉魚打挺,輕鬆避過刀芒,並順勢躍起。
店家見狀,怒目圓睜,握緊另一把沉重的板刀,兇猛撲來。
蕭峰不慌不忙,左掌輕輕一拂,擋住店家的攻勢,右拳自肋下穿雲貫日而出,渾厚內勁迸發,擊中店家胸口。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店家胸骨應聲凹陷,口噴血箭倒飛丈餘。
“大膽妖人,我一眼便看穿了你!”
蕭峰指著店家,怒斥道:“你雙眼紅絲、動作失調、牙尖口臭,乃長期食人之症狀,今日我蕭峰便滅了你這妖孽!”
“你、你是蕭峰哥哥?”店家一驚,神情中多了幾分友善。
蕭峰大怒:“休得胡言亂語,我蕭峰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說著,身形如離弦之箭猛然貼近,右腳使一招魁星踢鬥,快若閃電般踢出,正中其膻中要穴。
那店家根本來不及躲開,便如中了炮石一般,撞得榆木榫卯應聲迸裂,破洞處木屑紛飛如蝶。
跌在地裡時,喉頭腥甜翻湧,嘔出半口紫黑淤血。
他勉力支起半身,嘶聲道:“咳咳...都說蕭峰哥哥乃是重情重義的好漢,今日為何要殺我?”
蕭峰面色如霜,眼神冷冽,直視那店家,沉聲道:“你這等宵小之輩,以麻藥昏人,劫掠財物,此等行徑,我蕭峰非濫殺之人,尚可念及眾生皆苦,姑且容你一番。”
“但你千錯萬錯,不該貪得無厭,既圖錢財,又傷人命,更將無辜之人,做成食物,供你果腹!此等惡行,我蕭峰不除你,天理難容!”
“蕭峰哥哥果然是頂天立地的真漢子!我李立佩服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