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譽沒有想到,蕭峰迴來找自己,居然是為了拒絕鎮南侯這個爵位。
他心頭猛地一顫,急忙伸手拽住蕭峰的臂膀,急切問道:“蕭兄弟何故推辭?莫非是嫌這侯爵之位低了?兄弟大可放心,假以時日,待朝中百官見識了兄弟的能耐,我定當為兄弟加官進爵。”
“陛下休要如此言語,蕭峰非是貪戀權勢之輩。”
蕭峰輕輕搖頭,目光堅定地望向段和譽:“陛下以兄弟相待,蕭某自是感念於心,亦將陛下視為手足至親。倘若成了君臣,只怕你我之間的情誼便要生出隔閡,我不願如此。”
段和譽張了張嘴,萬萬沒想到,自己效仿昭烈帝對關羽、張飛的手足之情,卻得了反效果。
他看著蕭峰堅定的神情,知道此事難以改變,不禁暗自嘆了口氣,滿是失落的說道:“我原本希望,蕭兄弟能留在大理,與我共治大理山河...”
“陛下,我此次前來,還有一樁緊要事務相告。”
蕭峰不給段和譽悲傷的時間,直言不諱的說道:“我有兩個兄弟從北方而來,在路上無意中聽到了一則秘聞,東方三十七部正暗中集結兵馬,似有重大圖謀,不可不防。”
聞聽此言,段和譽臉上的失落之色一掃而空,神情凝重起來:“竟有此事?我立刻派人調查!”
之後幾日,不斷有人馬在羊苴咩城進進出出。
轉眼近月餘,段和譽一紙詔書,將蕭峰急召入宮。
他步入大殿之時,見段和譽神色略顯疲憊,眼中滿是憂慮,沉聲道:“訊息已確,東方三十七部公然反叛,現已攻陷鄯闡,高泰明之子高明清被殺。”
此言一出,蕭峰心頭猛地一顫,未曾料到局勢竟惡化至此。
段和譽揉了揉眉心,繼續說道:“高家領兵人才不過高明順、高明清、高明末,如今高明清已死,高明順、高明末因高智昌之事與我離心。”
“永昌節度使巴天石需要防禦勐(měng)泐(lè)諸部,無法抽身。”
“弄棟節度使範驊不堪一用,竟然被三十七部生擒。”
“通海節度使楊鵬年過七旬,已經兩次上書請辭...”
“我這大理幅員遼闊,三百萬子民,如此關鍵時刻,卻找不出一個能為我分憂的將才。”
蕭峰坐在一旁,聽得此言,鄭重說道:“若陛下信得過,我願為陛下平亂。”
“蕭兄弟此話當真?!”段和譽驚喜的看著蕭峰,他說這麼多,就是為了這一句話啊!
“大丈夫一諾千金,豈有戲言!”
蕭峰言語一頓,想起了先前李助的叮囑,便笑道:“不過我雖然會領兵作戰,卻不善兵法,我想推薦一位兄弟協助我。”
“不知是哪位高才?”
“大宋國子監學子,金劍先生李助。”
當天下午,李助便被召入宮中,第一次見到了大理皇帝段和譽。
哪知李助一開口,就差點把段和譽驚得站起身來:“學生李助,參見大理國主。國主預請我主公協助平亂自無不可,然雙方結為盟友,皆需明定章程,方能行事無礙。”
“我主蕭峰,蛟龍困,不資凡水。鸞鳳飢,不食腐鼠。我為主公幕僚,自當為其籌謀,力保周全。此番合作,若有所冒犯之處,還望國主海涵。”
“主公?盟友?”
段和譽換了個坐姿,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確定,問道:“李先生沒有叫錯?”
“國主勿疑,此稱呼並無差錯。”
李助聞言,目光如炬,直視段和譽,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想我主麾下,將帥如雲,卻獨缺兵馬。而國主兵馬雄壯,卻苦無良將。你我兩家,互補長短,方可共贏。”
段和譽聞言,神色由驚轉悔再轉驚,目光在李助身上停留許久。
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什麼蕭峰會突然拒絕鎮南侯這般的高位,原來是畫餅智囊來了啊!
他笑了笑,緩緩道:“悔不該,悔不該啊!我應在李先生到來之前,便與蕭兄弟商議妥當,豈會至今日之境地?”
李助見狀,輕輕搖頭,謙遜道:“國主勿需自責,此乃天數使然。”
二人於宮中促膝長談,段和譽越說越覺心中懊悔,只恨自己未能早作決斷,錯失蕭峰這一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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