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失利導致白虎營被迫按兵不動,朱雀營陷入孤軍奮戰。
幸得武松與李助配合默契,戰力強悍,才艱難拿下江南西路。
蕭峰得知青龍營損兵折將,怒不可遏,當即下令:由濟南指揮使唐斌接任青龍營都指揮使,卞祥任前軍都督,鍾離伯庸任左軍都督,鍾離叔凡任右軍都督。
楊志調回濟南閒置,戴罪思過。
唐斌到任後,對軍師胡閎休敬重有加,凡事皆聽其謀劃。
他與白虎營緊密配合,於同年下半年發動猛攻,終於攻克江南東路。
至此,長江以南大片土地盡歸蕭峰所有,與北方領地連成一片,聲勢日盛。
趙宋朝廷在蕩平淮西王慶之後,退保荊湖南路、荊湖北路、夔州路、梓州路、成都府路、利州路、秦鳳路、京西南路八地,憑長江天險與秦嶺屏障苟延殘喘。
道君皇帝將朝廷中樞遷至成都,倚仗蜀地山川險峻,暫避蕭峰大軍鋒芒,只是那蜀地的煙雨濛濛,終究掩不住朝堂上下的惶惶不安。
政和十六年冬,塞北雪落如絮,天地皆白。
耶律大石率領遼軍殘部駐守奉聖州,大營紮在龍門縣東二十五里處。
金軍都統完顏斡魯聞訊,急遣完顏照立、馬和尚等將率軍來攻,兩路鐵騎在居庸關下將耶律大石團團圍住。
遼軍已是強弩之末,將士凍餓交加,哪裡禁得住金軍猛攻?
不多時便陣腳大亂,耶律大石力戰至最後一刻,終究寡不敵眾被擒。
金副都統完顏阿虎裡見耶律大石熟悉遼地虛實,竟用繩索將他捆縛,強逼他為金軍嚮導,奔襲天祚帝駐蹕的青冢寨大營。
此時天祚帝正在應州調集兵馬,青冢寨防備空虛,金軍如入無人之境,一舉俘獲秦王、許王及後宮嬪妃、公主、大臣數百人,繳獲車輛萬餘乘,金銀玉帛堆積如山。
金太祖完顏阿骨打聞報大喜,特地下詔褒獎耶律大石,稱“林牙大石雖非降附,其為嚮導有勞,可明諭之”,更賜婚女真貴族女子與他,意圖籠絡這位遼室英才。
同年深秋,蕭峰在北直隸調集重兵,傳令青龍、白虎、朱雀三營齊出,劍指荊湖兩路。
趙宋朝廷聞訊大震,道君皇帝急召舊臣,重新起用种師道為帥,同時啟用李綱、張俊、韓世忠等將,意圖憑荊湖山水阻擋蕭峰大軍。
一時之間,荊湖大地烽火連綿,兩軍在長江沿岸、洞庭湖畔展開殊死搏殺。
蕭峰麾下將士久經戰陣,悍勇異常。
趙宋軍隊則依託城防水寨,頑強抵抗。
雙方你來我往,廝殺一年之久,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竟是互有勝負,難分高下。
政和十七年春,趙宋連遭噩耗。
主帥种師道積勞成疾,在軍中病逝,享年七十六歲。
訊息傳至成都,道君皇帝親臨祭奠,撫棺慟哭,下詔追贈開府儀同三司,極盡哀榮。
遠在北直隸的蕭峰聽聞种師道死訊,亦是沉默良久,感慨這位老對手一生忠勇,下令追封其為忠義侯,命軍中設壇祭奠。
此為英雄惜英雄,無關陣營立場。
未過三月,噩耗再傳。
种師道之弟种師中率軍在秦鳳路與西夏交戰,本與友軍約定夾擊,誰知友軍失約未至,种師中部陷入西夏大軍重圍。
這位年近六旬的老將毫無懼色,提槍躍馬衝入敵陣,力戰至最後一刻,身中數十創而亡。
訊息傳回成都,道君皇帝罷朝三日,追贈种師中為少師,諡號莊愍。
一月之內痛失兩位國之柱石,趙宋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原本忠於趙宋的文臣武將見連損大將,皆暗自思忖:莫非大宋真的氣數已盡,失去了老天庇佑?
沒了种師道這根定海神針,李綱獨木難支,雖盡心排程,終究難挽頹勢。
蕭峰麾下三營趁勢猛攻,青龍營破江陵,白虎營渡洞庭,朱雀營克潭州,三路大軍如潮水般湧入荊湖兩路。
宋軍防線節節崩潰,至年終時,荊湖南路、荊湖北路盡入蕭峰之手。
至此,趙宋原轄二十三路,已有十七路落入蕭峰囊中,僅餘蜀地數路苟延殘喘。
同年七月,塞北草原起了變故。
耶律大石趁金軍防備鬆懈,帶著心腹舊部逃出金營,一路晝伏夜行,終於抵達天祚帝所在的陰山。
此時天祚帝恰好得到陰山室韋部落謨葛失的支援,兵力稍振,自認為得了天助,雄心再起,執意要出兵與金國決戰,收復失地。
耶律大石見狀力諫,陳述遼軍屢敗之弊,勸天祚帝“養兵待時而動,不可輕舉妄動”。
怎奈天祚帝心意已決,不聽勸諫,反倒斥責耶律大石怯懦。
耶律大石見天祚帝如此剛愎自用,知道復國大業無望,心中暗下決心,與其隨此昏君一同覆滅,不如另尋出路。
遼朝西北重鎮可敦城,自開國以來便是歷代遼帝苦心經營的軍事要塞,設有建安軍節度使司,更是西北路招討司駐地。
雖中原大亂,西北卻因地處偏遠而相對安定,尚有各部兵馬兩萬餘騎,戰馬數十萬匹,足以作為復國根基。
耶律大石打定主意,先下手為強,趁夜斬殺素來反對他的蕭乙薛、坡裡括二將,隨即仿照遼制設定北南面官署,自立為王。
當夜三更,他率領心腹鐵騎二百人,趁著月色悄然離開遼廷大營,一路向西疾馳而去。
他離開不過半月,執意出兵的天祚帝果然中了金軍埋伏,大軍潰敗,天祚帝本人被俘。
立國二百餘年的遼朝,就此宣告滅亡。
訊息傳至可敦城時,耶律大石正在召集西北各部酋長,聽聞故國覆滅,他北向而拜,痛哭失聲,隨即擦乾淚水,以王的身份號令各部:“遼雖亡,然火種未絕!今日我等聚於西北,當休養生息,待時而動,復我大遼河山!”
帳外數萬西北鐵騎齊聲應和,聲震草原,可謂氣勢洶洶。
接著,耶律大石率領二百鐵騎自夾山出發,一路向西疾馳。
向北行了三日,渡過黑水,遇見了白韃靼部落。
部落詳穩(監治長官的官名)床古兒聞訊出迎,見耶律大石雖面帶風霜卻氣度不凡,知是遼室貴胄,當即獻上良馬四百匹、駱駝二十峰、羊群若干,以助西行之路。
耶律大石謝過床古兒,繼續揮師西進,歷經月餘跋涉,終於抵達西北重鎮可敦城。
他將大軍屯駐於北庭都護府故地,隨即遣使遍邀威武、崇德、會蕃、新、大林、紫河、駝七州長官,以及大黃室韋、敵剌、王紀剌等十八部酋長前來會盟。
會盟之中,耶律大石身著遼室王袍,述說著遼朝百年興衰:祖宗披荊斬棘創下二百年基業,卻遭金人反噬,家國破碎,黎民遭屠,天祚皇帝蒙塵在外,每念及此,日夜痛心疾首。如今仗義西行,正是要借諸部之力,翦滅仇敵,恢復故土。
諸部首領多與遼室有舊,聽聞此言,想起金人殘暴,無不感懷。
在耶律大石的感召下,各部紛紛響應,願效犬馬之勞。
這次會盟,讓耶律大石獲得了精兵一萬餘騎,皆是西北草原上最驍勇的戰士。
他隨即設定官吏,編練排甲,置備儀仗,西遼正式建立。
可敦城地處西北腹地,畜產豐饒,水草肥美,距金朝腹地數千裡之遙,正可休養生息。
耶律大石恪守“養兵待時而動”的戰略,不主動招惹金朝,轉而遣使聯結西夏、蜀地宋室及中原蕭峰勢力,互為犄角,隱隱形成孤立金朝之勢。
可在蕭峰看來,耶律大石選擇在西北腹地復國,就註定無法入主中原了。
這場高階排位賽,契丹人最先退出。
另一邊,金國大軍在回東北的途中出來噩耗,大金開國皇帝完顏阿骨打病逝,諡號武元皇帝,廟號太祖。
其弟完顏晟即位,改元天會,決定推行南下之策。
如此一來,中原大地,風雲變幻更烈。
蕭峰雄踞十七路,麾下猛將如雲,謀臣如雨,勢力如日中天,有問鼎天下之勢。
趙宋朝廷龜縮蜀地,倚仗山川險峻苟延殘喘,雖有李綱等忠臣竭力支撐,終究難掩頹勢。
金國則雄踞北方,虎視中原,新君即位後野心更勝一籌。
三方勢力犬牙交錯,各有優劣。
蕭峰佔盡地利人和,卻需防備南北夾擊。
趙宋雖弱,卻有百餘年正統根基。
金國兵鋒正銳,奈何腹背受敵。